“是啊,那又如何?”姬容出言譏諷,她的眼神慵懶中透著徹骨的冷漠,就像在看一隻微不足道的螻蟻。
一百年前姬容重傷那次,便是與戚硯對局,殺了戚硯,成為魔界至尊。
但她密不宣發,隻是聲稱突發急病在府中休養。
而如今在魔界坐鎮的那位魔尊“戚硯”,不過是姬容找來的傀儡。
真正掌控整個魔界的,是控製著那個傀儡的姬容。
而這麼做一來是為了日後行事不招搖,二來是為了找出對戚硯忠心耿耿誓死追隨的心腹。
那些忠心於戚硯的心腹都被姬容一一剿滅,隻是沒想到還有漏網之魚。
鄺聽寒算一個。
不過姬容沒想到,戚硯一早就為自己造了個分身,讓他當初沒死成,而是徹底躲到分身裡。
想來殷玄禮在仙魔大戰中也是假死,為的就是找個地方好好休養生息。
更沒想到他竟然也會受製於謝沉蝶的狂熱愛意被日日囚禁。
實在不知該如何評價。
“你是黃雀,卻不知身後還有鷹隼。而我,便是專門來尋你的那隻鷹。”
她的尾音拖長,帶著幾分漫不經心,卻又字字如刀,直刺人心。
姬容親口承認,再無轉圜。
沈清宵目光複雜看著她,眸光震顫。
“執明仙君,你也不知道吧?你真的要同這樣一個邪魔在一起嗎?”殷玄禮語氣森寒諷刺。
當初在江都,他希望姬容和沈清宵在一起,不過是覺得陷入愛情的女人都會失了理智,就像謝沉蝶一樣,有了軟肋。
沒想到到頭來失了理智的是沈清宵。
他可真是白做了回媒人。
姬容對上沈清宵的雙眼,不等說什麼,就聽林驚池喊道:“姬容姐姐,謝沉蝶死了!我救不了她!”
“姬容姐姐,我們出不去了怎麼辦?”林驚池哭喪著臉。
“怕什麼,自然有人帶我們出去。”姬容看向李自寒。
她鬆開了沈清宵牽著她的手,走到謝沉蝶身邊。
沈清宵手抓空了,心中隱隱不安。
謝沉蝶的眼睛依然睜著,卻已經沒有了焦距,隻是空洞地望著天空,宛如一隻在狂風中凋零的蝴蝶,生命戛然而止。
幾乎是同時,隻見殷玄禮也捂著心口口吐鮮血,奄奄一息。
他瞬間反應過來,眼睛死死地盯著死去的謝沉蝶。
“子母蠱……哈哈哈哈竟然是子母蠱!蝶娘,你竟不惜讓我陪你同生同死!你好狠的心!”
他重複著謝沉蝶被他一劍穿心時說的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沒想到本座到頭來,竟然栽在你手裡!”
他的笑聲愈發淒厲,回蕩在這空曠的院落,透著無儘的悲涼與絕望。眼眶欲裂,血絲滿布,猙獰的麵容仿佛被痛苦扭曲得不成人形。
眾人又看向姬容,姬容一臉無辜。
這一點她可真沒算到。
這蠱的原理和同生共死咒差不多,隻不過子母蠱有從屬關係。
母蠱死而子蠱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