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無方宗內便傳出李自寒遭人襲擊的消息。
姬容回到房間,卻看到早已等著她的沈清宵。
動作可真夠快的。
“阿容,這麼晚出去,又不知道穿衣。”沈清宵說著,連忙拉過她的手,細細地試探著是否暖和,那神情關切。
“沈清宵,這可是夏天。”姬容不禁失笑,眉眼彎彎,如新月般動人。
“就是要日日都精心養護著,才能好起來。”他說。
姬容輕盈地踮起腳尖,環上他的脖頸,嬌嗔道:“你都不問我去做了什麼嗎?”
沈清宵微微俯身,輕掐著她的腰,從他手心傳出的熱度如水般蔓延至她的腰際,令她不由得微微一顫。
“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他麵色平靜如水。
事事都要過問,終究會讓人生出厭煩。
他覺得如今這樣,已經是從前都不敢奢望的,又怎麼敢那麼自私逾矩。
“那你呢,李自寒如何?”姬容問。
“修為在你之下,但能籌謀全盤,調動各方勢力,背後之人恐怕來頭不小。”他說。
其實當然可以輕易殺了他,可是若是殺了他,也許線就斷了。
姬容想知道他究竟要做什麼,在他背後還有多少人牽涉其中。
敢算計她,真是活膩歪了。
罷了,那些人都不重要。眼前人才美好可愛。
姬容靠在他懷中,聲音悶悶:“沈清宵,我確實有許多事沒告訴你。”
“你真的有其他人?”沈清宵頓時眼神淩厲,晦暗莫測。
姬容摸了摸他的臉:“又在胡思亂想,是其他事情。”
“阿容喜歡我嗎?”他問。
“當然喜歡。”姬容說。她已經說過很多次了。
“隻有我一個人嗎?”他又問。
“那是自然,我們可是成了親簽了婚書的,名正言順的夫妻。”姬容說。
“那便夠了,其他的,我不在意。等你想告訴我了再說。不想說便一直不說。”沈清宵摸了摸她的頭,動作溫柔親昵。
姬容目光複雜,猶豫道:“沈清宵,如果……我們日後終究……”
“阿容,”沈清宵捧著她的臉,“你是不是又想找個理由把我甩開?”
姬容:“嗯?”
“我沒有我不是!”
沈清宵審視一般看著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猶如黑暗中的磷火,直白明烈,又似是夜色中綻放的幽曇花,搖曳著虛幻而迷離的光暈,誘人沉迷又難以捉摸。
自然是沈清宵先敗下陣來。
“你說我就信。”他將她擁入懷中,輕聲喟歎。
就算是其他答案,他也寧願沉浸在這個他願意相信的,她親手為他打造的美夢中。
人都喜歡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