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與將姬容帶到了王宮的後殿。
那裡空無一物,隻有牆壁,還有滿牆的壁畫。
姬容大致看去,壁畫上應該描繪的是鐘山的曆史。
“想必一切因果,殿下已經猜到一二。”
“我鐘山始祖姬玄在無方深淵屠滅邪魔赤冥,便把他的神魂帶回鐘山,將其封印在這裡,作為鐘山的靈脈。鐘山一族在此繁衍生息,世世代代與世無爭。”
鶴與指著那處壁畫。
“可最近百年,封印越來越鬆動。赤冥快要現世了。如今赤冥已經覺醒,鐘山靈脈斷絕,鐘山萬民生命垂危,鐘山一族,幾欲滅絕。”
姬容麵無表情聽著,這都和之前赤冥說的對得上。
直到聽他說到喬蘅。
他的手指向壁畫上那個恍若神仙妃子的女子。
“我們需要一個同時擁有始祖姬玄血脈和赤冥血脈的後代,重新封印赤冥,重建靈脈。
“所以,我們在凡間找到了喬姬。她先祖是赤冥和一個凡人的後代。而她,是生出王儲的絕佳容器。”
喬姬。
容器。
好奇怪又惡心的兩個字眼,偏偏被他們用來形容喬蘅。
就連鶴與這個幕後策劃者都不記得喬蘅的名字。
他們隻把她當成容器。
沒有人記得喬蘅。
也沒有人知道姬容此時的怒火和恨意。
姬容眼眸輕抬,她靜靜地望著鶴與,恨意於她布滿血絲的眸底沉澱,不似狂風驟雨般激烈,仿若深秋寒露,無聲地浸潤著每一寸空氣。
明明早就猜得七七八八,可為什麼,會這麼難過。
姬容隻覺得心都要被撕裂一般。
“這一切,起初本座與姬淮達成了共識。否則怎麼可能生下你?”鶴與看向姬容,意有所指道。
他雖然沒明說,可姬容也知道,他想說姬淮也是幕後凶手之一,她要怨恨,也該算上她的父親。
“隻可惜,”鶴與歎了口氣,“姬淮婦人之仁,竟然心軟了。他想為鐘山另謀生路,放你們離開。”
“可那又如何?你都出生了,眼看我們的心願就要實現了,豈是他說放棄便能放棄的?!
“他這樣悲天憫人,實在不應該為君,更適合為臣。
“至於那個喬姬,”他又看了姬容一眼,“難道不該死嗎?她屢次誘拐我鐘山儲君出逃,其罪當誅!”鶴與拔高了音調。
姬容目光冰冷刺骨,猶如寒冬臘月裡的霜刃。那恨意如此濃烈,已經融入了她的骨血,鐫刻入她的靈魂。
可鶴與卻毫不在意,他繼續挑釁一般道:“無論是出於保證血脈的唯一,或是懲罰喬姬,亦或是給姬淮一個教訓——告訴他他的婦人之仁不能拯救任何人——於情於理,喬姬難道不該死嗎?!”
姬容聽聞此言,心中的恨意似要噴湧而出。她怒不可遏,拔劍而出,向著鶴與猛刺過去:“我要殺了你!”
然而鶴與卻早有防備,他側身一閃,躲過這淩厲的一擊。緊接著,他迅速祭出縛魂索。
縛魂索是上古法器,猶如一條黑色的巨蟒,攜帶著陰森的氣息呼嘯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