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林俊笙滿含感激之情地朝著朱軼望了過去,心中暗自慶幸能夠留下來。隻見他深深地吸了口氣,仿佛要將所有的緊張都吸入腹中一般,然後邁著堅定卻又有些遲疑的步伐走向朱軼。
站定之後,林俊笙略微低下頭,輕聲說道:“我……我就在院外。”話音剛落,他便毫不猶豫地轉過身去,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院子。
就在林俊笙剛剛踏出院子的那一刻,淦戡欒原本還算平靜的臉色驟然間變得陰沉無比,就好像被一片烏雲遮住了陽光。
他緊緊地咬著牙關,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他這是什麼意思?”那質問的語氣充滿了憤怒與不解。
麵對淦戡欒如此激動的反應,朱軼隻是淡淡地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似乎在說:“你自己猜啊~~關我什麼事!”
“你說啊!”淦戡欒緊緊地盯著她,目光銳利如劍,仿佛要透過她的眼睛看穿她內心深處的想法。儘管他已經從她的表情中讀懂了一些,但他仍然渴望親耳聽到她說出那些話來。
隻見她微微皺起眉頭,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和惱怒。“你可以自己去問啊!我警告你啊,我可沒有義務替你解讀這些……”說著,她伸出右手食指,在空中隨意地比劃著——表示林俊苼此刻心中複雜的活動。
緊接著,她突然停下動作,將手重重地放下,然後瞪大眼睛看著淦戡欒,提高聲音說道:“還有,你絕對不能住在這兒!我住的好好的,你彆來搗亂!”
淦戡欒卻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反而嘴角揚起一抹狡黠的笑容,耍賴般地回應道:“嘿嘿,我可以不睡覺的哦。既然不睡,那就不能算住在這裡吧?”
此時此刻,他完全不顧及自己的形象,一心隻想達成目的。畢竟,在這個強敵環伺、無法動用修為的關鍵時刻,臉麵是最沒用的東西。
亞述那張曆經滄桑的臉上依舊掛著長輩般慈祥的笑容,但眼神卻深邃得讓人難以捉摸。
此刻,朱軼終於將視線投向了他。隻見亞述滿臉關切之情,目不轉睛地凝視著朱軼,仿佛要透過她的外表看到其內心深處。
儘管心中情緒如波瀾般起伏不定,亞述卻極好地控製住自己的表情,不讓一絲情感流露出來。
“您既然已有安身之所,又何必與他們一同在此消磨時光呢?”朱軼的語氣異常平靜,宛如一泓清澈的湖水,不起絲毫漣漪。這番話聽起來似乎平淡無奇,但其中所蘊含的意味卻令人深思。仿佛他們二人之間從來不曾有過激烈的對戰,更不存在深厚的師徒情誼一般。
亞述隻是靜靜地注視著朱軼,憑借多年來敏銳的洞察力和對朱軼的了解,僅從對方的目光之中,便能大致判斷出朱軼此時身體並無大礙。
得到這個結論後,亞述那顆懸著的心總算稍稍放下了一些。於是,他並未再多說什麼,而是默默地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朱軼的提議。隨後,便轉身朝著對門那個屬於他的院子緩緩走去。
淦戡欒一看到他竟然如此堂而皇之地住在對麵,心中的不滿瞬間如火山一般噴湧而出。隻見他瞪大雙眼,滿臉怒容,嘴裡不停地嘟囔著:“他……他怎能這樣厚顏無恥啊?居然還好意思住到這兒來!而且!”
說到這裡,淦戡欒猛地一個轉身,表情異常嚴肅地直視著朱軼,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八度,“像他那種表麵上人模人樣、實則心懷鬼胎的所謂大神,難道你至今還沒有看透嗎?你為何還要對他那般客客氣氣的?難不成已經忘記了此次你險些魂飛魄散究竟是誰一手造成的嗎?”
淦戡欒越說情緒越是激動,那些憤怒和擔憂就要衝破胸膛噴薄而出。
他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我告訴你,你可不是每次都會這般幸運的。想當初第一次的時候,若不是因為有靈汐贈予你的那片神奇葉子化作護盾保護著你,恐怕你早就已經灰飛煙滅了。可這一回呢?你又有何倚仗?能夠平平安安地歸來,簡直就是走了狗屎運……”
淦戡欒一邊說著,一邊眼眶泛紅,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似的,話語也漸漸變得有些含糊不清起來。
他曾無數次在腦海中設想過這樣的場景:朱軼在那兩位實力堪稱恐怖的大神合力攻擊之下,瞬間魂飛魄散,灰飛煙滅!一想到這令人心碎的畫麵,他就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揪住一般,痛得無法呼吸。
此時此刻,他不顧一切地衝上前去,用儘全力將朱軼緊緊地擁入懷中。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周圍的一切都變得不再重要,隻有懷中這個讓他牽掛了整整十年的人。
“十年……已經過去了整整十年啊……”他喃喃自語道,聲音中充滿了無儘的哀傷和思念。回想起這漫長而又痛苦的十年時光,他的心中滿是苦澀。
突然間,他的思緒飄回到了千年之前。那時,朱軼也曾遭受過一次巨大的衝擊,導致神魂離體。但幸運的是,經過一番艱難的等待,她的神魂終於回歸本體。可誰能想到,命運竟是如此弄人,如今相似的一幕再次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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