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驍在樓下等了很久。
電梯門緩緩打開。
他看到他愛的女人懷裡抱著個繈褓,臉上淚痕遍布。
“裴驍……”
溫以檸帶著哭腔喊他。
裴驍幾步衝上前去,連人帶繈褓摟在懷裡,語氣很差:“那隻書皮狗欺負你了?!”
“不是……”溫以檸攤開手心,裡麵是一把鑰匙,“這是江城銀行保險箱的鑰匙,是不是?”
裴驍的目光落在上麵。
是鑰匙,還不是普通的鑰匙,是頂級貴賓保險箱的鑰匙。這意味著裡麵存品的總價值超過了百億,相當於大半個霍家的財富。
“裴驍……你說霍大哥會不會……他會不會……”溫以檸不敢講下去了,把頭埋入他的胸膛,眼淚很快打濕了他的t恤。
“不會!”裴驍咬牙。
這該死的書皮狗,走之前還要賺他女人一波眼淚,“這是他送給我們兒子的出生禮。”
出生禮?溫以檸含淚看向他,“真、真的?”
……假的也得是真的。
裴驍語氣堅定:“對。”
“我……不放心,你幫我聯係一下霍大哥……”
裴驍的臉跟垃圾桶一樣臭,“他死不了。”
溫以檸揪緊他的t恤,圓潤的杏眸淚光盈盈地看著他。
“……”
這小東西是真難伺候,裴驍不得已從口袋裡掏出‘高空作業’時寫的那幾張紙,找出其中一個紙團,攤開放在她麵前。
上麵寫著:【老子在江城大學讀博了】。
溫以檸的眼淚噎在喉嚨裡,“這和霍大哥有什麼關係?”
“他看到了。”
溫以檸已經顧不上怎麼看到的了,接著問:“所以呢?”
“他說他會回去當校董。”
當然,這句是裴驍瞎編的,他早就猜到自己的女人可能會哭著回來,也完全了解那隻書皮狗的尿性:喜歡膈應他。
所以提前寫了這張紙。
他就不信那書皮狗忍得住,不回江城大學膈應他。
捫心自問,裴驍對霍靳討厭是真,怕霍靳死掉也是真。
他決不允許他女人心裡出現一個‘死去的白月光’,更彆提這個人還是他兒子的救命恩人。
“那我放心了。”溫以檸把懷裡的繈褓遞出去,“喏,你兒子。”
裴驍垂眸看了很久。
驀地,他伸出手,用虎口從後方圈住小小澈的胸圍,像鑒賞寶物一般,抬高到與視線齊平。
蹙起眉,“怎麼這麼小?”
“……”
誰家好人這麼‘拿’孩子的?從來沒見過。
溫以檸將繈褓硬塞到他懷裡,“剛出生的小孩能有多大?再大一點的話,我身材可能會走樣。”
裴驍像撈金毛一樣撈著繈褓,另一隻手牽起她,朝門口的車子走去,“誰敢說你身材走樣?”
……她自己說還不行嗎。
溫以檸偏過頭看著父子兩人,雙方都冷漠得過分,爸爸像抱狗,兒子像被狗抱著。
一點互動都沒有。
一家三口就這麼上了車。
溫以檸忍不住了,轉身問他:“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