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這樣一席話,便立刻讓湘王朱柏明白過來,父皇此舉的用意是什麼了。
他微微頷首,對吳伴伴拱手道:“辛苦吳伴伴了。”
“湘王折煞老奴了,這都是老奴的分內事。”
吳伴伴對湘王朱柏格外殷勤,他主動行禮,道:“宮中尚有要緊事需待老奴前去處理。湘王殿下,老奴先行告辭。”
“吳伴伴慢走。”
“還請湘王留步。”
說著,吳伴伴便倒退了出去正堂,轉身離開了。
目送吳伴伴遠去,朱柏收回了目光。
他想了想,立即遣人將徐妙雲、花木蘭以及解縉給叫了過來。
眾人很快便趕到了書房。
不過,每個人臉上,都是不明就裡的表情。
朱柏看了眾人一眼,道:“有一樁事情,須得跟大家說一下。”
“今晚,陛下有事情召見,你們都要隨本王一起進殿。”
聞言,眾人齊齊一愣,臉上滿是驚訝之色。
“夫君,我也要一起去麼?”
徐妙雲有些惶恐不安,她未曾想過,自已竟然也有要隨夫君一同到大殿之中覲見父皇的時候。
原本,在她的想象之中,每逢過年、父皇壽誕的時候,她作為湘王朱柏的王妃,倒是有法理依據可以一同共赴宮中,屆時倒是可以遠遠看到父皇一眼。
卻是不想,猝不及防竟然有這般意外邀約!
猛然間,徐妙雲不由有些惴惴不安,心中暗暗有些後悔:早知道要麵見父皇,當初還在荊州城的時候,就應該好好置備幾件像樣的衣裳才是。
現在,臨時也不知道上哪兒去找得體的衣裳了,頓時便不由患得患失起來。
她原本是想開口,向夫君詢問這事情該如何是好的,不過此時花木蘭、解縉尚在,倒是不好意思說了。
隻得一個人站在邊兒上,捏著錦帕暗暗著急。
至於花木蘭和解縉,表情就要淡然多了。
他們一個作為鐵浮屠的指揮使,一個是荊州城裡的重要官吏,各自都是湘王朱柏的下屬。
既然陛下有令,要湘王偕他們一同上殿,那同去便是了。
對花木蘭來說的話,倒是可能有些不適。
畢竟,上殿就得將武器除掉。
身上這三把劍,不論什麼時候她都不曾解開過。
即便是睡覺、沐浴,亦是如此。
在旁人眼中,這隻是武器,但在花木蘭看來,這卻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
不論是上陣殺敵,還是比武切磋,乃至於保護湘王。
一旦自已所依仗的武器被解除,臨時又遇到什麼彆的突發事件,她沒有萬全的把握,能夠護得湘王周全。
想到這兒,花木蘭忍不住將自已的擔憂說了出來。
湘王朱柏聽完後,隻是搖了搖頭:“此事大可放心,皇宮守備森嚴,禁軍、羽林天軍、錦衣衛皆有明哨暗哨,還有各處巡邏的軍士,足以確保皇宮的安全。”
對此,雖然花木蘭仍然有些不信,但她最終還是決定遵從湘王殿下的旨意行事。
而另一邊,解縉就光棍兒得多了。
他不如花木蘭一般,有頗多擔憂的地方。
畢竟他是文官,平素裡處理的事務也都基本是跟文職相關的,沒甚關係。
唯一讓他稍微感覺有些介懷的,便是自已的狀元郎身份了。
要知道,當時殿試的時候,朱元璋對他可是青眼有加,寄予厚望的。
但解縉卻是一門心思跟定了湘王,所以在朱柏就藩的時候,便立即掛印辭官,徑直追隨湘王去了荊州城。
這種不辭而彆之事,多少有些不給陛
倘若陛下要因為這樁事情,故意拿湘王殿下開刀……君汝臣死,那他解縉說不得也要上演一出當庭怒斥,為了捍衛殿下尊嚴,而不惜一頭撞死在大殿的柱子之上了。
雖然說臉上沒什麼表情,但他心裡卻是已經有了死誌。
朱柏將眾人的表情,逐一看過,心中有了底。
“你們,不要弄得這般苦大仇深的模樣。”
湘王朱柏無奈道。
“不要多想。父皇之所以讓你們隨我一同上殿,並未為了旁的事情,而是為了聽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