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啞巴身無分文,隻好將信交到了驛站手裡,又因為臨近年底,各地都要寫彙報,去府衙的信件比較多,驛站也沒懷疑什麼。
百密一疏,一個小細節就讓十多年的努力付諸東流。
康縣令癱坐在椅子,回想著這件事的始末,最終得出一個總結。
陸大人她有毛病。
以往就算是雪災,也是各縣搞各縣的,崔知府就從不會派人到縣裡救災,自然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可陸大人她偏不,還找了隴右衛來救災。
災年,死幾個百姓不是很正常嗎?
康縣令越發覺得都是陸真的錯,以至於見到陸真的第一句就是:“陸真,你錯了。”
陸真:?
不是,他被關傻了?
“康氏不過是個沒什麼積累的家族,都敢為了利益養私奴,甚至敢抓民為奴,那些延續了上百年的世家,你猜他們手中捏著多少人命,腳下有多少枯骨。”
陸真抬眼盯著康縣令,這人瘋魔了。
“哈!你以為將康氏搞下來就萬事大吉了嗎?你太天真了!大慶朝十三州三十七府,多少氏族紮根其中?大慶能開朝立國,靠的就是這些氏族的支持!你敢與他們為敵嗎?敢與天下為敵嗎?”
“你不敢的。”
哪怕是當今天子,也不敢。
康縣令眼中浮現出嘲諷,陸真平靜地看著他說道:“有何不可?一朝一代各有活法,誰能讓百姓活下去,誰就是該被支持的。誰讓百姓活不下去,才是與天下人為敵。”
陸真不再和他廢話,她原本還以為康縣令是不得已而為之,現在看來,此人就是明知故犯,那她也沒什麼情麵好留的,直接將人押入長安便是了。
康氏和莊家的鹽田都被查封了,大慶律法規定了鹽井開采必須有官府許可,這倆都是無證經營,加上豢養私奴,夠他們喝一壺了。
趙通判歎了口氣,他著實沒有想到康縣令的膽子這麼大,竟然聯合莊家來開采私鹽盈利,莊家或許隻是出點血,康縣令的腦袋能不能保住就不一定了。
他站在一旁看著陸真寫好奏本遞了過來:“押送康縣令入長安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奏本本官已經寫好了,明日就出發。”
陸真又遞給他一遝資料:“這些都是康縣令的罪證,你保管好,一並呈交給禦史大夫,若是此路不通,便交給舞陽公主。”
趙通判喉頭一緊,他總感覺已經有什麼脫離了自己的想象。
一旁的袁同知朝他投了一個同情的眼神,接著就被陸真安排了。
“袁同知,這一次隴右衛傷亡人員撫恤工作你來辦,按照軍中戰死的標準來辦。募集新兵的事情年後再辦。另外,馬上過年了,給隴右衛發過年福利,這事你和許光對接一下。”
“受了傷的兵丁給發一百文和一雙新靴子,給徐百戶和樊僉事各補貼十兩銀子和兩套新衣裳,稍後你去請熊將軍前來,本官有事要商議。”
袁同知還是第一次乾這種慰軍補貼的活計,以往都是給糧食,至於怎麼分配是軍中的事情,大人這直接敲定了補貼,是算入軍中支出呢,還是算入府衙支出呢?
不管了,先寫信問問許光怎麼搞。
還有,他沒錢辦事,得找許光支錢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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