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風雨過後,終於撥開雲霧,可天氣依舊不曾回暖,白日在十幾度左右。
蘑菇前兒夜裡消耗過度,導致刮風下雨,雷鳴陣陣,孟曉悠也依舊雷打不動,睡得死沉。
再次意識清醒,孟曉悠第一反應就是腰酸背痛,好像冷板凳坐久了的即視感。
鼻尖充斥著熟悉的冷冽味道,身底下更是硬邦邦的,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倏然發現不對勁兒。
眼睛如同生鏽的發條,一點點調整角度,仰頭就看見了男人鋒利帥氣,線條流暢的下顎線。
她嚇了一跳,慌亂地起身,後腰又被一隻寬厚的大手攬住,硬生生被按回去。
男人這個時候似乎也是剛“睡醒”,正低頭看她,淡定的眸子與她對視。
孟曉悠臉頰刷地紅了,“你……我?我不是在隔壁嗎?為什麼會在這裡?”
裴斯年沒說話,調動異能,熟練地幫蘑菇洗漱,速度極快,一分鐘之後,就收獲了一個乾乾淨淨,沒有其他人氣息的白淨人類。
孟曉悠掙紮了半天,都沒從他的控製下逃脫,氣得鼓了鼓臉頰,紅著眼眶:“你說的,不要讓我靠你太近。”
蘑菇一般不記仇,但不代表沒有記性。
人家都說了不要靠近他,她在靠近,就太不要臉啦。
所以她掙紮著想離開,離不開就紅眼睛,紅著紅著就委屈了。
眼淚說掉就掉,還報複性地把泡泡糊了男人一臉。
裴斯年:“……”
突如其來的獎勵,他喉嚨有些癢癢的,不動聲色拂去麵部的泡泡,然後去擦她的眼尾,小蘑菇腦袋一歪,不給擦。
她以一種扭脖子的姿勢,也要把後腦勺留給男人,不讓他看正臉。
喪屍心裡第一次升起無奈感,隻能鬆開手。
誰知蘑菇和貓兒似的,撒手沒,眨眼間就跳下了床,一腳著地,沒跑到門口就感覺命運的後脖頸被薅住了。
她側頭回去看,就見男人淡定地盯著她,仿佛在說:跑啊,繼續!
孟曉悠:“……”
她氣鼓鼓:“鬆開!”
不和討厭蘑菇的人類玩兒,她昨天養新人類了,新人類很喜歡蘑菇,很樂意和蘑菇貼貼,不像這個人類,除了冰冰涼涼的體溫適合種蘑菇,其他一無是處。
脾氣又壞得很!
膽小菇一般情況下生氣都會把自己哄好,但這一次,氣性有些大,不哄自己了,滿肚子怨氣,瘋狂在心裡蛐蛐人類。
正蛐蛐得起勁兒,忽然一個紙條遞到麵前。
她定睛一看。
【蘑菇呢?】
蘑菇啊!
蘑菇這兒呢。
膽小菇挺直了腰板,挺了一半,發現不對,裴斯年說的好像不是她。
孟曉悠在空間泡泡裡麵掏啊掏,掏出擁擠在一個花盆裡麵的蘑菇們。
裴斯年一手薅住膽小菇命運的後脖頸,一手將紙條抵在她肩膀上,小拇指按著紙防止掉落,大拇指食指和中指捏著筆,簌簌寫字。
他的指骨分明,白皙修長,哪怕這個姿勢也帥得沒邊兒,孟曉悠不自覺被他的手吸引,目不轉睛盯著看。
【新花盆?】
孟曉悠眨了眨眼睛,又在空間泡泡裡麵掏啊掏,掏出昨天裴斯年給她的花盆。
昨天隻顧著領養新人類,導致把這些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