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禮物全都退回去。”蕭瑾蓮的聲音平靜而冷冽,透著不可置疑的威嚴。她隨手從桌案上挑起一封燙金的信函,信封上的紋飾華貴精致,一看便知出自朝中重臣之手。她將信函在指尖輕輕轉了轉,隨後隨意地將其拋回案上,“告訴他們,本公主不需要這些‘好意’。”
站在一旁的思蘭微微一怔,小心翼翼地問道:“公主,這些禮物有些確實貴重,比如戶部侍郎送來的西域琉璃,還有兵部尚書尋來的南方珍稀香料……這樣直接退回去,會不會顯得……”
“顯得不近人情?”蕭瑾蓮挑眉,嘴角浮現出一抹淺笑,“正好。讓他們知道,本公主從來不需要這些偽善的試探。”
“可是,公主,這些人畢竟都是朝中要員,若是能利用他們……”思蘭話未說完,便被蕭瑾蓮冷冷打斷。
“不必。”蕭瑾蓮將笑意斂去,語氣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冷意,“禁足剛解,他們的目的再明顯不過,無非是想試探我的態度,看看我是不是急於恢複影響力。若我現在流露半點急切,反而中了他們的計。現在,最好的應對方式,就是冷淡疏離,讓他們看不透我。”
思蘭點頭應聲:“奴婢明白了,這就去辦。”
房間重新歸於安靜,蕭瑾蓮靠著窗,目光落在桌案上那些尚未拆開的禮盒和信函,眼神中透著一絲若有所思。這時,腦海中響起楚婉蓮的聲音,語氣帶著些調侃:“我倒是沒想到,堂堂長公主,竟然學會了這樣玩弄人心。”
“這可不是玩弄人心。”蕭瑾蓮淡淡一笑,目光轉向窗外,“這是生存之道。你父皇能容忍我到現在,靠的不是他的仁慈,而是我的分寸。”
楚婉蓮輕歎一聲:“你可真是夠冷靜的。不過,若隻是退回禮物,恐怕他們不會輕易罷休。”
“當然不會。”蕭瑾蓮的語氣中多了幾分冷冽,“所以我還會讓思蘭安排人散布消息,說我在靜修謝恩。表麵上對外低調,實際上讓他們摸不清我的態度。同時,我要讓某些人覺得,我對顏妃的事情毫不知情,讓他們放鬆警惕。”
楚婉蓮的聲音忽然變得認真起來:“你的‘父皇’呢?他會怎麼看你的這些舉動?”
蕭瑾蓮輕輕抬起手,觸摸著手腕上的白玉手鏈,目光深沉:“他對顏妃的信任已經動搖,隻是需要一個平衡的機會。我若表現得足夠沉穩,他會知道,我才是可以掌控局勢的人。”楚婉蓮忍不住笑了:“看來,我這個‘長公主’的身份,倒是被你用得淋漓儘致。”
“身不由己罷了。”蕭瑾蓮輕歎,眼神變得更加堅定,“接下來,我需要見離珩。他是這場棋局的關鍵,我必須確保他站在我這邊。”
楚婉蓮的語氣中透出幾分玩味:“最好就是為了這場棋局!”
蕭瑾蓮沒有正麵回答,隻是微微一笑,抬頭望向窗外的星空,眸光複雜:“那是肯定的。”
夜色如墨,皇城的街巷在微弱的月光下顯得幽深靜謐,隻有馬車碾過青石路的輕響打破寂靜。楚婉蓮坐在車內,指尖輕觸著手腕的白玉手鏈,目光透過簾縫投向窗外,神色淡然卻暗藏深思。
馬車緩緩停在林間一處隱秘的空地。楚婉蓮掀開簾子,鬥篷下的長裙曳地,勾勒出一抹優雅的身影。林間寂靜無聲,隻有寒風拂過枝葉的沙沙聲。一道熟悉的身影從暗處走出,身著墨色披風的離珩快步向前,眼中帶著幾分欣喜。
“蓮兒。”離珩站在林間,聲音低沉,眼中帶著幾分放鬆,“總算能見到你。禁足的日子,你受苦了。”
楚婉蓮微微一笑,眉梢帶著一絲調侃:“受苦談不上,不過這些日子可真是清閒得很。倒是你,為了破顏妃的局,辛苦了不少吧?”
離珩站定在她麵前,目光上下掃過,像是在確認她是否安好。他的聲音中多了一絲無奈:“顏妃布陣的事雖有漏洞,但你的父皇並非完全因為她才解除了你的禁足。他也在看你這段時間的表現。”
楚婉蓮抬眸,目光微閃,唇邊卻勾起一抹淡笑:“他看不透我,正是因為你安排得滴水不漏。我的自由,是我們一同贏來的。”
她的語氣輕柔,卻帶著一絲疏離。離珩心中微微一震,眼前的“楚婉蓮”雖笑容如故,但卻多了一份難以言喻的篤定與深沉。他忍不住低聲問道:“蓮兒,這段時間……你似乎變了許多。”
楚婉蓮微微一愣,隨即掩飾性地轉過身,鬥篷的下擺隨風輕揚。她望向林間深處,聲音中透著幾分戲謔:“人總會變的。你不會覺得,我還像從前那樣天真吧?”
離珩沉默片刻,眼中掠過一抹複雜。他輕聲說道:“不是天真,而是……更難捉摸了。你現在的一舉一動,都讓我覺得你像一個謎。”
楚婉蓮轉身看向他,眸光柔和,卻帶著些許戲謔:“那你呢?你是想靠近,還是想遠離?”
離珩目光鎖定她的臉,緩緩向前一步,將她逼得不得不靠在馬車旁。他伸手輕輕抬起她的下巴,低聲道:“我不知道。你依舊是我記憶中的長公主,卻又不完全是。我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讓我更放不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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