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教練從箱子裡一摸出紙簽，就如遭雷擊，眼睛死死盯盯紙簽上的對手名字，一張黝黑的臉更加黝黑了。
直到主持人連續說三遍：“請華都教練把紙簽遞過來。”
他的眼皮才激烈地跳起來，半晌才歎一口氣，將紙簽交給主持人。
這一幕落入各個學校代表隊眼裡，眼神立刻變得微妙，難道真被朱沫一語成讖，第一場就跟華翔碰上了？
所有人都不由幸災樂禍，要知道華都一中也是閩地老牌強隊，是第二名的有力爭奪者，而前兩名就能殺入全國高中總決賽。
果然，主持人看了眼紙簽，又帶著一絲憐憫地看了眼宋教練，而後才開口：“華都一中的對手是……”
主持人故意賣了個關子，掃視了一下各校代表隊，才說：“華翔貴族中學！”
哪怕大家心中都已有猜想，還是引起一片喧嘩。
宋教練滿懷不甘地走下來時，馬上就有平常和他關係較好的教練拍拍肩膀，安慰道：“老宋，比賽重在參與，能提前和強隊碰麵，也是一個不錯的學習機會。”
宋教練不聽還好，一聽就惱火：“這個學習機會讓給你們城北，要不要？”
“啊哈……”城北中學的教練訕訕一笑，眼神不經意間卻劃過一絲狡黠。
其他學校代表隊也是一臉戲謔，欣賞著華都一中代表隊濃濃的壓抑氣息。
華都一中的球員個個握緊拳頭，一臉不甘。
唯有朱沫嘴角劃過一絲冷笑，顯然他對張傑說“說不定第一場就會碰上”，並非隨便說說，而是早有預料。
要知道彩票都能是統計學，就不要說這種抽簽了。
不過，據他觀察，這次排位賽的最強球隊未必是華翔中學。
他這種人無論做什麼，都會提前掌握信息，其中自然包括各校隊的比賽名單。很快發現港都十三中賽前臨時更換了三名球員，其中有一人還跟他一起參加了莫清芳的籃球訓練營，叫陸容。
若仔細觀察，會發現這三人與其他球員分隔開來，形成自己的小團隊。
他隻知道一點，能受到莫清芳邀請去參加訓練營，那必然是國內最拔尖的年輕球員，另外兩人他雖未見過，但從三人的關係看，至少不會比陸容差。
他突然覺得，這次排位賽變得有意思了。
抽簽儀式很快確定十六校隊的各自對手，比賽定於明天上午9點捉隊廝殺。
離場返回臨時休息住所時，一個熟悉的身影攔在了朱沫和朱婉清身前。
竟是朱剛烈。
朱剛烈還是一身定製的西服，卻已不再筆直，原本油光鋥亮的發型變得淩亂，就好像在頭上豎起無數根天線，一臉沒刮靜的胡渣，和在世貿酒店園林時的意氣風發形成鮮明的反差。
朱婉清難以置信地看著朱剛烈，在她的印象中，朱剛烈向來是最注重外在形象，而此時竟變得如此邋遢。
朱剛烈搓著手，聲音帶著哀求：“阿沫，我們父子談談，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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