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若琳。”
李香君一驚：“她不應該姓李嗎？”
肖雅琴麵露譏諷：“她是想姓李，隻可惜你們李家門檻太高，她不配。”
說完，就從一臉呆滯的李香君麵前繞過，出了玻璃門，消失在車來人往中。
半晌，她走到朱沫三人用餐的那個卡座，緩緩坐下。
氣氛一時間變得凝重。
朱婉清心裡發虛：“香君姐，你也吃點吧。”
朱沫卻像個沒事人似的，打趣道：“香君姐氣飽了，哪裡還吃得下？”
李香君柳眉擰起，刮了他一眼：“你現在高興了？”
“不高興。”
“你還會不高興？讓我見識了親大哥的真麵目，就為了我那句他人其實也不算太壞嗎？”
朱沫放下鋼叉，淡淡道：“因為我發現我無意間打擾了一對母女的安靜生活。”
“你也會覺得自己錯了。”
“錯的不是我，是你哥。我想，你哥早晚有一天會後悔今天拋棄這對母女。”
李香君心裡一緊，目光複雜地看著朱沫。
朱沫給她的感覺，就像開了上帝視角，總能準確地預判即將發生的事。
那麼，這次呢？
以她對哥哥的了解，當他到了後悔的那一天，那麼不單他，包括李家必定已到窮途末路的時候。
奇怪的是，她這時候反而莫名來了食欲，居然拿起餐具，大快朵頤。
朱婉清嘴角抽了下：“香君姐，你沒事吧？”
“我能什麼事？又不是我後悔，不是嗎？”
“哦？”
食欲一上來，李香君的話跟著也變多：“你們說，肖雅琴如果生的是男孩，我侄女還會讓她姓肖嗎？”
朱沫神色也認真了些：“不好說。”
他哪會聽不出，李香君說這些話何嘗不是說她自己？
她生為李家嫡女，下放到華都那兩年，整個李家對她不聞不問，所有資源都堆沏在她哥哥身上，隻有在需要她去聯姻，為家族創造利益的時候才會想到她。
要說，她心裡沒有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顯然，肖雅琴那句【李家門檻太高，她不配。】勾起了她不好的記憶。
“不好說嗎？”李香君苦笑。
朱沫想了想，說：“或許你哥會堅持讓他姓李，卻依然在外麵放養，因為肖雅琴家境平平，對你哥哥的仕途沒有任何好處。恕我直言，你哥隻會找像沈夢然這種能給予他幫助的世家千金。”
李香君突然直視著朱沫，緩緩問：“那你告訴我，我哥真會有後悔的那一天嗎？”
確認下眼神，朱沫明白回避不了這個問題，偏偏這個問題還不好回答。
李家落敗是必然的，從李健背叛傅國昌那一刻起，就注定早晚有一天會被清算。
任何上位者都會清除異己，這樣才能大踏步實行自己的想法。
如果可以，他真心不希望李香君再和她的家族再羈絆在一起。
緩了緩，朱沫才說：“誰知道呢？我既不是劉伯溫再世，也不是神機妙算諸葛神候，我隻知道一點，沈家這次絕不會善罷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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