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有理。”鏡德先生點頭,他對顧洲遠越來越感興趣了。
善於觀察,敢於嘗試新事物,是一種難能可貴的特質。
葶曆似菜而味殊,玉石相似而異類。
觀察事物應去偽存真,去粗取精,透過現象看到本質。
擅詩詞,懂經營,愛鑽研,有大愛也有底線,這個青年,不簡單!
他一樣樣菜嘗過去,發現每一道菜都是那麼新奇且好吃。
“我說沐風怎麼突然想起要開酒樓呢,一定是在你這裡吃了這些珍饈美味,才動了這個念頭。”鏡德先生笑道。
顧洲遠笑了笑,端起酒杯站起身:“今日之事還幸得先生仗義執言,否則小子大概已經是身陷囹圄了,我敬先生一杯!”
說完,把杯子裡的酒一飲而儘。
鏡德先生擺擺手:“幾個蟊賊罷了,打殺了便打殺了,大乾需要的是人才,這些醃臢潑才,少一些才好。”
他手往下壓了壓,示意顧洲遠坐下,然後端起酒杯,仰頭一口乾了。
“嘶~”他眉毛皺起,看著空酒杯訝異道:“這酒,為何竟這般烈!”
蘇沐風上回給他帶回去幾種酒,他最鐘意其中一款清澈如水的烈酒,辛辣濃烈酒勁極大。
蘇沐風說那酒叫作白酒,名字普普通通,不如醉清風之類的酒名風雅,不過倒也很是貼切。
正所謂大俗即是大雅,酒液無色透明謂之白,樸素無華謂之白,醇正專一謂之白。
他本來已經有了準備,不想今天這酒,竟比那回喝的還要凶。
侯嶽他們早就饞酒了,可鏡德先生隻顧品嘗新菜,他們也不敢先端起杯子喝酒。
這時侯嶽趕緊灌了一杯入口,“咳咳咳……”
極度的辛辣刺激得他連連咳嗽起來,“好辣!怎麼比上回的還要烈?”
顧洲遠看了看陶瓷酒瓶,那天拿的是33度的低度白酒,今天這酒可是53度的汾酒30年青花瓷,相差20度,能不烈嗎?
顧洲遠嗬嗬笑道:“市麵上酒液的濃烈程度不一樣,我用‘度’來區分它們。”
他一指桌上的氣泡果酒:“那甜果酒大概是3度。”
“那青梅酒是18度,哦對了,酒肆裡的所謂烈酒,也就10幾度的樣子。”
“上回咱們喝的白酒是33度。”
他拿起白酒瓶晃了晃道:“這次的白酒是53度!”
他幫鏡德先生把酒滿上。
鏡德先生怔了一怔,這個“度”確實用得精妙。
古代人常以“烈”“醇”“淡”等詞彙來描述口感。
喝起來感覺刺激喉嚨、勁頭大的酒被視為烈酒;
口感柔和、入口綿甜的酒則被認為是比較溫和的酒;
而那些幾乎感覺不到酒精刺激、味道寡淡的酒則是淡酒。
獨一無二的菜,獨一無二的酒,有這兩樣東西,單單是開個酒樓,那當真是暴殄天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