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什麼時候最絕望?
當然是在已經看到希望就在前方,突然被人按住,告訴你彆看了,你的路到此為止的時候。
靶標麵臨的就是這樣的處境。
在他跳下那個才4米多高的小坡,做好了一切緩衝卸力的準備,隻等落地一刹那,來上一個瀟灑的翻滾,完成這次動作片主角一樣的完美逃生。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根算好了落點,以一條極致完美的拋物線落下的竹竿,正好在半空中接住了跳躍的靶標。
沒錯,是竹竿。更沒錯,是竹竿接住靶標,不是靶標接住竹竿。
噶腰無數,喜歡在身體上紋靶子的靶標,就這樣自己變成了靶子。
竹竿從後背穿入,從前胸穿出,然後深深紮入到沒有軟化的柏油路上。
說起來也巧,這根竹竿子不僅穿腰而過,而且還穿腰而過。
“咳咳,為,為什麼?”
靶標痛苦地被穿在杆子上掙紮,想方設法自救。
他想要把杆子從身體裡拔出來,因為杆子太長,插入地麵的斜角太大而失敗。
他想要把杆子先拔起來,因為紮得太深,雙手磨破,被杆子穿透處的身體磨得血肉模糊,都沒有成功。
他想要把杆子折斷,卻在前麵浪費了太多力氣,傷口處又不斷在流血,已經沒有足夠的力氣辦到。
“嗬嗬,我們是在對付怎樣一個怪物啊!”
靶標放棄了,停止無謂的掙紮,他或許還有點活命的希望。他已經沒了腰子,不想連命也搭上。
像鹹魚一樣躺在地上,按住傷口止血的靶標努力偏轉著頭,想要望向竹竿飛來的方向都不行。
他很想看看,是誰算準了一切,誰才是那個真正的旗手,把他們玩弄於股掌之間。
雖然說,即使他真的可以轉過頭去,能看到的隻有鬱鬱蔥蔥的一片樹林。
靶標看不到,位於陳家彆墅門口的其他人可看得真切。
他們看著褚歌從彆墅的裝飾竹林中挑選了一根竹子,看著他掂了掂後,閒庭信步地走到山道邊,更是看著他將這根竹子投擲標槍一樣擲出。
做完這一切,褚歌悠然自在地繼續和陳娉婷卿卿我我說著私密話。
“親愛的,你是怎麼辦到的呀?”
“指的是什麼?刀子傷不到人,還是隔空串糖葫蘆?”
“我都想知道。”
“貪心。”
“哎呀,我就是貪心,快告訴我嘛?”
“好好好,我告訴你。刀子傷不到人,那是因為那把刀子太鈍了;隔空串糖葫蘆,不過是一些數據計算加上一點手感。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對了,唯手熟爾!”
“切!”
“那我厲不厲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