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顯然是曉得秀才女婿沒乾過農活,二閨女也多年沒乾過地裡活了,兩人肯定一時還做不來,手慢沒事,能過來幫忙,老太太還是很滿意的。
光著上身的劉老頭停下割麥子,麵上有光地跟女婿道:“鵬程啊,你一個讀書人哪能乾這個活,快回去歇著吧!”
“嶽父,沒事,我也活動一下筋骨,就是可能沒你跟大哥他們乾得快!”趙鵬程笑回一句,就從一個侄子手裡接過鐮刀。
“那行,你小心彆傷到自己!”
“我會小心的。”說著,從未下過地的趙秀才,就有樣學樣地彎腰割起麥來。
見她爹娘又低頭割起麥子來,劉惠娘低聲跟趙秀才道:“夫君,你沒乾過這個,還是我來割,你捆麥子吧。
本來她隻想自己一個人來的,但夫君也要一起來,她沒攔住,就想著讓他捆麥子輕省一點。
“沒事,學學就會了。”沒辦法,誰讓他給趕上了呢,他也沒想到鄉下這會正麥收呢,要是早知道肯定過幾日再來。
本想著早些過來,把家裡安頓好,就該開學了,這會既然趕上了,就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結果割了沒一會,趙秀才就累得出了一身汗,氣喘如牛,隻得停下來歇一會再割。
瞅見這邊跟磨洋工似的,莊大嫂又不高興了,撇嘴跟他男人絮叨:“城裡人就是嬌氣,這才乾了多大一會,就累成狗了,照他這個割法,十天半個月也割不完咱家這五畝地。”
每年收割,都是從老大家開始的,今年也不例外,誰讓爹娘是跟著他們家過的。
幾個兄弟也沒法計較。
隻沒想到,今年夏收,惠娘會帶著秀才女婿回娘家幫忙。
雖然一看就不像個會乾農活的,事實上也乾的不咋樣,但幾人還是很高興的,跟他爹一樣,覺得秀才公給自家乾活倍有麵,揮起鐮刀來,似乎也更有勁了。
趙秀才也不急躁,就這樣乾乾歇歇的,一直乾到中午,感覺腰都要累斷了。
見嶽父喊著吃飯,他這才扶腰慢慢直起身子。
“夫君,累著了吧。”劉惠娘捆好最後一捆麥子,趕忙扶住他,關切地詢問道。
“嗯,沒想到乾農活這麼累。”這一上午,真是累慘了。
“走,咱們回去吃飯吧!”劉惠娘心疼得不行,打定主意,下晌就讓他在家歇著。
反正夫君是讀書人,從來就沒下過地,能放下身段,乾這一上午已經不容易了,下午不來也沒啥。
劉老頭走過來,看著也心裡不忍,“惠娘,趕緊扶鵬程吃了飯回去歇著,下午就在家裡歇著彆來了。地裡的活可不輕鬆,就是咱們莊戶人家也受不住,鵬程能乾這一上午就行了。”
“對對!先吃飯,吃了飯好好回去歇著!”老太太也跟勸道。
其他人也累壞了,又累又餓,聽到終於可以歇會了,紛紛收起鐮刀往地頭走,經過這邊時,也七嘴八舌地跟著勸他回去歇著。
“這活哪是你們讀書人乾的,下晌就在家歇著吧。”
“彆說秀才了,就是咱們隔壁小王莊裡的那個童聲,聽說也從不下地乾活呢。他二姑父還是秀才呢,可不比他金貴多了。”這是二嫂李氏。
“彆說,秀才公這話乾的還不孬呢,田地也沒有落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