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韞臉色一白,心頭似有所感。
她望了一眼周遭,輕聲道:“可你分明三日前還和我說那藥尚在你手裡,如今祖母性命垂危,正缺那寶參入藥,你和我說隻要我將這主母之位讓給你就會將藥拿出來,現在又如此說法就不怕丞相府眾人知曉嗎?!”
謝玉茗輕蔑一笑,對著倚湘擺了擺手,便是讓她將其餘人都屏退的意思。
“謝韞,三日前的事情,我說了什麼自己都忘了,難不成你還有其他人為你作證麼?”
“再說起丞相府,我才是丞相府的嫡女,而你不過是一個教書匠的女兒,你認為他們真的有多喜歡你嗎?”
當年丞相夫人馭下嚴苛動輒打罵,一次去莊子上保胎的時候途中遇到了山匪,便和身邊嬤嬤輾轉躲到了一處破廟,驚嚇過後頓時動了胎氣,恰逢廟裡還有個平頭婦人不知何故也正要生產,嬤嬤便將兩名女嬰對換了過來。
這個秘密,直到三年前方才揭曉,謝家也立刻就將謝玉茗接了回來。
隻是剛回府的謝玉茗實在是小家子氣,性格做派與燕京貴女格格不入,更遑論是得帝王親口讚譽的謝韞?
謝韞到底在謝家養了十五年,謝家老夫人更是待她如珠似寶,疼得跟眼珠子似的,說什麼也不肯讓她離開謝家。
丞相思忖著謝韞到底這些年為謝家帶來了諸多好名聲,便將她留在府中,謝玉茗便稱作是剛養病回府的二小姐。
後來謝韞帶著謝玉茗學六藝學掌家,一步步將她帶入燕京貴女圈,兩人十分姐妹情深,丞相府眾人也都很滿意。
直到謝玉茗也嫁進了平景侯府,如今更是不將自己祖母的性命放在心上。
謝韞有一疑惑未解,便直直望著她道:“可是那是你嫡親的祖母,你為何如此狠心?”
一說起這個,謝玉茗的臉色立刻就變了。
“是我的祖母,可卻處處向著你一個外人!隻要她死了,丞相府就再沒有人能護著你,誰還會關心你的生死?”
謝韞方才恍然大悟。
謝玉茗,一早就對祖母動了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