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問,一邊緊盯著陳螢的臉,心裡也在犯疑,是不是這賤人故意編瞎話刺激她?
陳螢低著頭,聲音壓得更低:
“殿下還說,徐孺人的娘家兄弟都十分爭氣,是有真才實學的士子,靠自己的本事就能考取功名進入翰林院,當真稱得上光風霽月。而娘娘您……”
陳月如的呼吸都要哽住,陳螢飛快地看了她一眼,小心翼翼地說:
“娘娘您的胞弟卻是人人嘲笑的假神童,您卻還想著利用東宮的人脈扶他上位,簡直是——”
陳螢頓住片刻,直到陳月如被逼紅了眼睛,才緩緩道:
“異想天開。”
啪的一聲,陳月如把手邊的東西都掃落在地。
她昨夜剛與太子因為陳時章的事情有過不快,早就懷疑太子嫌棄她娘家兄弟了,現在陳螢這番話,就像毒水撒在了她心頭的傷痕上,怎麼可能是假的。
陳螢看到陳月如頹敗的臉色,心裡鬆了口氣。
她又賭對了。
其實裴玄根本沒和她說過這些話,她也不知道他和陳月如平時都說些什麼,但她這幾日一直有意讓春桃去探聽前院的事,無意中得知了李麟元進東宮當幕僚的消息。
她當即就猜到,一定是太子私下和李家那邊達成了什麼交易。
再加上她對陳月如性子的了解,就知道陳月如會想趁熱打鐵,趁此機會扶持胞弟陳時章。
太子白日裡忙於政務,基本上不會到後院來,陳月如倒是可以找借口親自去前院,但太子身邊人多眼雜,那不是說話的場合,所以她隻能在太子去承恩殿的時候開口。
昨晚太子明明都去了承恩殿,陪伴著陳月如一起用了晚膳,於情於理都該留宿。
可最後太子卻去了徐孺人那裡,這一定是與陳月如發生了不快。
那具體是什麼不快來得這般猛烈,也就很好猜了。
陳螢也不怕自己編的這些謊話,會被陳月如拿去質問裴玄。
陳月如昨晚提過一次,隻換來了太子的冷落,她若再去當麵質問舊事重提,隻會引起太子更深的反感。
涉及到她和太子的夫妻情分,還有陳時章的遠大前程,她是不會這麼冒失的。
果然,陳月如在痛徹心扉後終於冷靜下來:
“太子會當著你的麵說這些事,肯定是不把你當成陳國公府的人看了。”
陳螢垂著眼眸,臉上恰到好處地露出些許悲傷:
“殿下清楚嬪妾隻是空有國公府庶女的名分,但無論是國公爺還是國公夫人,其實都不認嬪妾這個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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