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人還沒來得為被【t】戲耍而發火,現在又被楊晨新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搞得一頭霧水。
“帥哥……你在搞笑嗎?”
墨頔身後的一個短發女生說。
“嗬!真是荒唐!”短發女生旁邊的瘦高個也表現出忿忿不平的樣子。
楊晨新沒有正麵回應他們,而是對靠在最角落的一個嘴唇乾燥的胖子說:
“呼吸道灼傷的話,不臥床減少喉頭水腫,保持氣道通暢,你可是很容易因為窒息死亡的啊……”
小個子臉色一驚,捏著喉嚨緊張地看了看墨頔。
墨頔麵色嚴肅地打量楊晨新,在胖子耳邊說了句悄悄話,後者聽完之後放鬆了下來,舔了舔乾裂的嘴唇。
“司夢涵,你的發質很好。”楊晨新看了眼剛才說話的短發女生,“或許她對你使用的護理用品會很感興趣。”
短發女生聽了以後瞟了一眼紅著臉站在一邊的司夢涵,不自覺地抓起一縷頭發對比起來。
“你在裝什麼?”墨頔不客氣地問楊晨新。
“我隻想說,【t】不僅很可能背叛了你們,也對在場的大部分人見死不救,並且欺騙我們所有人。”
楊晨新目光回到那張寫著大寫花體字母【t】的麵具上:
“出於什麼樣的目的,華夏戰區臨時最高戰區指揮官,這樣做真的合適嗎?”
楊晨新實際上是在賭,他賭墨頔和他的同伴都是和葉女士一個組織的人,他們大概率聽命於所謂的“華夏戰區最高指揮官”白夕。
隻不過現在因為某種未知的突發情況,白夕失去了指揮能力,或許是真的犧牲了,又或許是【t】在欺騙大家。
從墨頔進門以來的情緒變化,他對【t】並沒有好感,甚至是不滿。
通過仔細觀察,不難發現幾個人頭發都有不同程度燒焦蜷曲的痕跡,隻有那個短發女孩的頭發乾淨利落,很明顯修剪過了。
而那個胖子,嘴唇嚴重脫水,麵色赤紅,鼻腔周圍、口周有粉紅的創麵,呼吸頻率也比正常人較快。
這很像呼吸道灼燒的症狀,也至少說明他接觸某個火源的位置比其他幾人都要近。
而這個龐大的火源,如果和司夢囈給妹妹看的襲擊學校的“隕石”聯係在一起,那一切都可以串聯起來了。
墨頔和同伴奉白夕的命令在學校附近對自己和晨曦監視,或者保護。
中途【t】臨時接任指揮官的位置,同時他們遭到了【混荒】的襲擊,而【t】很可能對這次襲擊沒有作為。
所以在這次襲擊中雖然他們活下來了,但卻對【t】的安排產生了不滿和質疑。
最後他隻要將墨頔和【t】的矛盾擺在紙麵上,不管【t】是真的叛徒,還是想給現場的人一個下馬威,都多多少少會露出一些破綻。
那麼【t】,你會怎麼接招呢?
楊晨新嘴角揚起一個不可察覺的角度。
【t】在所有人的目光下,環抱雙膝的手慢慢放在光著的腳背上,她似乎覺得腳很涼。
“楊晨新……”她忽然仰麵躺在病床上,將一隻手垂在床底,看上去在摸索什麼東西。
過了幾秒,她單手費力地將一個黑匣子從床底提出來。
“一點小聰明並不會讓你顯得更睿智。”她一邊出言奚落,一邊將黑匣子放在腳背上,麵朝眾人將它打開。
裡麵是一把白傘,傘骨和傘麵都覆蓋著奇異的金屬光澤。
“恭送華夏戰區最高指揮官白夕。”
墨頔幾人一看到匣子裡的傘,頓時鴉雀無聲,都沉重地低下了頭,眼中洋溢著悲傷和難以置信的情緒。
其餘人則是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林癡也稍微遲疑了一下,自己幾天前才和白夕姑娘見過,現在怎麼看到一把傘大家就都確認她已經犧牲了呢?
他正想開口問個清楚,一道他再熟悉不過的身影利落地翻窗跳了進來。
寒煙柔換上了一條漆黑鎏金的馬麵裙,一件長袖中式襯衫一絲不苟地紮在裡麵,胸口繡著一隻青鳥展翅圖。
“公晳奶奶!”葛三怪異的喊了一句,又察覺到周圍人的目光連忙改口:“……來……來啦?”
寒煙柔沒有搭理他,她徑直走到【t】的麵前,將白傘一把拿起來,麵色凝重地打量起來。
“你遲到了,會議的最後一位成員。”【t】不冷不熱地說。
寒煙柔端著傘看了許久以後,又把它放回了黑匣子,合攏蓋子。
“給我。”她嘴上說著,卻已經將黑匣子從【t】的腳背上拎起,背在背上。
“它一直在等你來取。”【t】也沒有被冒犯到的意思。
寒煙柔轉身看了一眼屋內的人,除了林癡葛三和楊晨新,大家似乎都對這個不速之客感到不知所以。
“公晳姑娘。”
“公晳前輩。”
林癡和楊晨新二人依次給寒煙柔打過招呼,後者微微點頭,沒有多餘的表示。
“這個人暫時可以信任。”寒煙柔抱著手,想了一會後說道:“因為白夕信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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