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殷辛猛地起身,環視一周怒道:“出來!躲躲藏藏的算什麼好漢!”
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冷意,殷辛剛想回頭,膝蓋突然一疼砰一聲跪了下去。
俞初和陸君珩的身影慢慢顯現,俞初滿臉冷意,“在本神麵前,你隻能跪著說話。”
殷辛疼得齜牙咧嘴,“你到底是誰?!”
“嗬……你天天拜邪神,怎麼現在不認識了?”陸君珩眼神陰沉地盯著他,“信徒?誰允許?”
“不管你們是誰,冒充神靈是要付出代價的!”殷辛狠狠地盯著他,藏在身後的手正偷偷運氣結印。
但很快,他的表情就僵在了臉上,“怎麼可能……我怎麼感受不到靈力了?!!”
陸君珩眉梢微挑,“大概是……你冒犯了神靈而不自知?”
“你放屁!”不能忍受質疑的殷辛頓時激動了起來,“我是邪神大人最忠誠的信徒,我每天早中晚準時上香為邪神大人念小說,我怎麼可能冒犯大人!”
陸君珩:“………”
這離譜程度他也是聞所未聞,“你確定你拜的是真神?”
神教的神不會是神經病的神吧?
聞言,殷辛頓時就炸了,“我神教傳承至今,幾千年的曆史,豈容你胡說八道,邪神大人的強大不容置喙!“
俞初用神識掃了一圈,眼神有些意外,但卻更生氣,他咬牙切齒地看著殷辛,怒氣衝衝地逼問道:“你說你拜的這個醜八怪是邪神?!誰告訴你的?誰告訴你邪神長這樣的?誰?!!!”
是的,他居然發現,這對醜東西居然跟他真的有一絲聯係,也就是說,這醜東西很有可能真的是他的神像!!!
他怎麼可能這麼醜?!
讓他知道是誰敢把他雕得這麼醜,他一定要把他的腦袋安到屁股上去!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樣的俞初,殷辛居然有些心虛地抖了抖,“當、當然是神教的第一任主教勾尋大人親手所留,他可是邪神大人的左膀右臂,是邪神大人在人間的衛道者!”
“勾、尋!”俞初氣得牙癢癢,一把揪住殷辛的衣領,追問道:“說,他去哪兒?”
在深淵的時候,勾尋就是最討厭的,四處打架,打不過就拿他嚇唬其他人,就知道給他找麻煩!
不對,勾尋是怎麼活下來的?!
是那群天神放過他了嗎?
殷辛覺得這個人有病,無語道:“那都是三千多年前的事情了,我怎知道他去哪兒?!可能修成正果,也有可能死了吧!”
俞初愣住,心底像是突然被打翻了調味罐,五味雜陳難受得厲害。
陸君珩見狀,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問道:“阿初,你確定這個神教跟你有關係嗎?”
“你這話什麼意思?他是誰?”
“勾尋,他是我的……朋友……”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俞初眼底流露出幾分懷念。
是的,勾尋不是他的信徒,他是他的朋友。
勾尋是一隻九尾黑狐,他是深淵最聰明的存在,愛欺負人,但沒事的時候總是在發呆,好像有很多煩惱的樣子。
他說:“大人,整個深淵都是你的朝拜者,你不缺信徒,我也不想成為你的信徒。”
“為什麼?”俞初不懂,大家都爭著要當他的信徒,他不懂勾尋為什麼不願意。
“因為我想成為你的朋友。”
“朋友?那是什麼?”
“朋友就是……可以保護你的存在,但我希望永遠都沒有那一天。”
“可是我很強,我不需要保護。”
“嗬嗬……大人說得是。”勾尋笑了笑,眼神狡黠極了,“那大人保護我,我們一樣也是朋友。”
勾尋看他的眼神總是很奇怪,帶著很多他看不懂的情緒,他總是能變成許多有趣的話本,那時候,他最期待的就是勾尋能變出新話本。
原來,他沒有死……
一股陌生的情緒籠罩在俞初的心頭,酸酸脹脹的,讓他不知所措。
“陸君珩,好奇怪……”俞初下意識求助地看向陸君珩,指著泛紅的眼眶,語氣帶著不自知的委屈,“本神好像生病了?”
說話間,晶瑩的淚珠就滾了下來,陸君珩心疼地替他擦乾眼淚,安慰道:“沒有生病,阿初,人難過了是會掉眼淚的,沒關係,你可以哭……”
他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種感覺,俞初很強,但他卻什麼都不懂。
或許因為他的強大,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就被判了死刑,而他身邊的人似乎也因此遭受劫難……
可他明明什麼都不懂,他單純善良,不懂人情世故,愛吃愛玩,活得像一個異類。
他明明應該被好好地保護在象牙塔裡,卻偏偏受到了家破人亡的磨難,甚至連他自己也付出了生命。
可是直到現在,陸君珩也沒在他的身上看到埋怨和恨,他不懂愛,甚至連難受都是後知後覺的。
這樣的俞初,讓他的心一陣陣鈍痛。
看著委屈巴巴的俞初,陸君珩輕輕將人摟進了懷裡,“沒關係,邪神大人也是人,哭一哭也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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