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塵的星衍術推算出了神隻降世,卻沒有推算出邪神和俞初是同一個人。
這個結果實在有些讓人啼笑皆非,但仔細想想,也確實如此。
畢竟他的星衍術未能修至大乘,能窺探到一絲神跡已是不易,更遑論神隻的命運。
“嗬……”勾尋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問道:“到現在為止,不知大師是否找到了邪神的蹤跡?”
聞言俞初下意識就要開口,注意力一直在他身上的陸君珩立刻轉移了他的注意力,往他嘴裡塞了一顆糖。
於是,俞初的注意力就這麼被人不費吹灰之力地成功轉移了。
拂因眉頭微蹙,緩緩搖了搖頭,“唉……未曾,雖說邪神降世也在a市,但二十幾年過去了,貧僧也未曾捕捉到邪神的任何蹤跡。”
“大師是否想過,邪神降世,或許是福非禍。”
“施主何出此言……也對,貧僧倒是忘了,施主乃神教中人,貴教一向尊崇邪神信仰,此事於爾等來說,自然並非禍事。”
勾尋臉色微冷,嗤笑道:“我教所信仰的邪神,乃正義善良之神,吞噬邪惡還諸清明,隻因被譽為邪神,就被迫背負了邪惡之神的罵名!”
“玄門關於邪神的記載,除了主神之死,可有他為非作歹遺禍人間之事?枉你天生七竅慧心,竟也對此毫無依據之言深信不疑。”
史書向來都是勝利者的功德簿,是非功過由他自行更改評說。
但天道把人性看得太過透徹,不過寥寥幾語,加上一個引導性十足的稱號,玖爔就被曆史釘上了邪惡之神的名聲。
聞言,拂因的神情有些震動,但很快就平靜了下來,沉聲道:“阿彌陀佛,曆史已然不可考,是非正義,於今而言已任何沒有意義。”
關於邪神究竟是正是邪,他也曾問過師傅,為何《玄門普錄》中記載的邪神和神教所信仰之神完全不一樣?
他們真的是同一個神隻嗎?
他隻記得師傅告訴他,是非功過已經不重要了,《玄門普錄》中也沒有一個字提到邪神是邪惡之徒。
這個問題本身就已經很明顯了。
但無論如何猜測,始終都無法證明,所以當推算出邪神即將降世的時候,他們就必須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因為他們賭不起……
見狀,勾尋心裡有了答案,看拂因的臉色也好了不少。
索性他也不再浪費時間,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本座不信你們沒有任何準備,就那麼乾等著神隻自己覺醒神魂,說吧,你們的計劃是什麼?”
末法時代,邪神降世,玄門就是再被動也會有所準備。
就像他們不會乾等著陸君珩長大,而是為了保護他選擇冒險竊取神骨,神魂覺醒事關重大,他不信忘塵和明華沒有任何計劃。
聞言,拂因愣了愣,目光幽深地看向了陸君珩,計劃師傅自然是有的,隻是他不確定,現在是不是告訴陸君珩的時機。
陸君珩神情認真道:“大師,既然真相已經揭開,那其他的事情就沒有繼續隱瞞的必要了。”
該知道的,遲早都會知道。
見拂因還在猶豫,勾尋陰陽怪氣地嘲諷道:“你們現在連邪神的頭發絲都沒發現,還瞞著他做什麼?”
“難不成要等到邪神大人主動找到他一掌把他拍成灰的時候,你們再去把骨灰捧回來覺醒神魂?”
拂因:“……施主慎言。”
勾尋的嘴不可謂不毒,一針見血,人哪兒疼他專門往哪兒紮。
但勾尋雖然說話難聽,但話糙理不糙,拂因深知,他們必須在邪神現身之前幫助陸君珩覺醒神魂。
否則,玄門……不,三界六道都將會受到致命的威脅,邪神一旦出手,他們將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所有的希望,都在陸君珩身上。
終於,拂因開口了,“玄清劍。”
俞初眼神微眯,“那是什麼玩意兒?!”
陸君珩倒是想起來了,“玄門至寶玄清劍?是顧暄隨身攜帶的那把劍嗎?”
這和覺醒神魂有什麼關係?
陸君珩直到現在這一刻都沒有產生任何心理波動,似乎他們口中那位神隻轉世跟他毫無關係?
他就像在看彆人的故事一樣,冷眼旁觀,毫無代入感。
拂因竟也不意外他認識顧暄,輕輕點了點頭,“沒錯,玄清劍是玄門傳承上萬年的至寶,但它其實並不是玄門最強的靈器。”
不是最強的靈器,也不是神器,但偏偏玄清劍就是玄門至寶,亦是曆代玄門掌教的信物。
“什麼意思?”俞初的耐心耗儘,一邊嚼著糖一邊威脅道:“老和尚你再囉裡吧嗦本……我一把把你的胡子全拔了!”
“咳……玄門秘聞,玄清劍乃蒼寂神君所贈,劍內封有一抹神識。”
神族雖然神秘,但對於玄門來說並不算秘密,古老的神族早已隕滅於天地間,世間隻剩下最後一名神隻行走世間。
神君蒼寂,行走於三界六道,神秘莫測,從未有人見過他的真麵目,但總能聽見關於他的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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