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時不可置信地看著柏笙,“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我覺得我越來越不認識你了。”
記憶裡那個乾淨單純、笑容溫暖的男生去哪了?
聽到這句話,柏笙心裡無端煩躁起來……那個男人也這麼說過。
他冷暴力自己的母親,對自己也是不聞不問。
等母親去世後,他大概難得有了點兒愧疚心,想要關心關心他。
可是柏笙卻不領情,因為他不需要了。
那時候的男人也滿臉失望地問他,“你怎麼變成這樣了?你媽媽教的?”
這句話,無疑是他的雷區。
柏笙哼笑了聲:他一直都是這個樣子。
母親早早便離開了,也不曾得到過父愛的人,能是什麼人畜無害的白蓮花?
林牧時說喜歡他,卻根本沒看出一點兒嗎?
嗬——這也叫喜歡嗎?
柏笙沒了耐心,冷冷地警告林牧時,“不要和吱吱說一些有的沒的。”
林牧時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咱們一起長大,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意吧……為了一個盛南知,你非要這樣和我說話?”
柏笙笑了,壓低聲音道,“你對我的心意?你喜歡我?”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柏笙就一肚子火。
每次見到小舍友,林牧時滿眼都是他,目光恨不得貼在他身上,撕都撕不下來。
那種覬覦的眼神,明眼人一看都知道他是什麼心思,還好意思扯什麼喜歡自己?
當然了,柏笙也不會好心告訴林牧時——你真正喜歡的人,其實是吱吱。
就讓林牧時這麼糊塗下去吧,永遠不要跟自己搶愛人。
想到這,柏笙打了個哈欠,下了逐客令,“沒彆的事就走吧,我真的要睡了。”
香香軟軟的小舍友,已經在床上等他多時了!
見他態度如此冷淡,林牧時也談不下去了,氣哄哄走了。
柏笙也轉身回了宿舍。
看到床上安靜睡著的盛南知,他的情緒好像平複了很多。
柏笙越來越懂了,他的心理醫生曾經和他說過的話——吱吱是他的藥。
…………
第二日沒課,盛南知破天荒睡了個懶覺。
等他醒來,頭頂上一撮呆毛晃來晃去,有點兒不知道今夕何夕。
直到他看見床上堆了一大堆衣服,柏笙卻還在努力地從衣櫃裡麵掏。
“怎麼穿上都不好看……”
有的款式老了,有的顏色土了,有的穿上不莊重。
總之,沒有一件柏笙滿意的。
盛南知打算起床,剛要站起來,一件衣服卻飛過來蓋在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