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悅第二天並沒有去鎮上。
李嬸鬼祟的行徑讓她起了疑心,她決定先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暗中觀察幾日,她發現,李嬸竟聯合幾個和她有過節的村民,偷偷在臧天磊麵前搬弄是非,說她不顧家,成天不著家,眼裡隻有錢。
這天晚上,臧天磊沉著臉回來,一進門就問:“你最近在忙些什麼?怎麼老不著家?”
北悅正在整理曬乾的草藥,聞言一愣,抬頭看他:“我在忙著藥材生意啊,這你不是知道嗎?”
“知道是知道,”臧天磊語氣加重,“可你也不能整天不著家啊!家裡的事你都不管了?”
北悅心裡咯噔一下,明白了幾分,壓下心頭的不快,柔聲解釋:“我這不是為了讓咱們家日子過得更好嗎?你也知道,就你那點津貼……”
“夠了!”臧天磊打斷她,“錢是重要,可也不能……”
“不能什麼?”北悅也來了脾氣,“難道我就該待在家裡洗衣做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我也有自己的想法和追求!”
“你……”臧天磊被她頂撞得一愣,隨即更加惱火,“女人就該相夫教子,你整天拋頭露麵像什麼樣子!”
“相夫教子?那是你對女人的定義!我偏不!”北悅眼眶泛紅,卻倔強地不肯低頭。
兩人之間,原本溫馨的氣氛蕩然無存,隻剩下劍拔弩張的緊張。
“你……不可理喻!”臧天磊怒吼一聲,摔門而出。
北悅站在原地,淚水無聲地滑落,心裡一陣委屈和酸楚。
她深吸一口氣,抹掉眼淚,眼神逐漸變得堅定。
“我不會放棄的。”她低聲自語,走到桌前,拿起賬本,開始仔細盤算。
北悅深吸一口氣,平複了翻湧的情緒。
待臧天磊回來後,她沒有哭鬨,而是心平氣和地與他談了起來。
“天磊,”她語氣輕柔卻堅定,“我們都希望這個家越來越好,對吧?”臧天磊悶哼一聲,算是默認。
北悅繼續說道:“你看,現在國家政策越來越開放,鼓勵大家發展經濟,女人也不是隻能待在家裡。你看城裡那些雙職工家庭,夫妻倆一起工作,日子過得多紅火。”
她拿出之前收集的報紙,指著上麵一篇關於女性創業的報道,“你看,這位女同誌,一邊工作一邊照顧家庭,不僅經濟獨立,還被評為先進個人。現在時代不同了,女人也可以有自己的事業。”她又舉了幾個現代女性成功平衡家庭和事業的例子,娓娓道來。
臧天磊聽著,眉頭漸漸舒展開來,似乎有所觸動。
“可……可女人就該……”他依然有些猶豫。
“我知道你的想法,”北悅打斷他,“你覺得女人就該相夫教子,男主外女主內。但你想想,如果我也有收入,我們的生活是不是會更好?我們可以給家裡添置更多東西,也能給未來的孩子更好的生活。”臧天磊沉默了,他並非不明事理,隻是受傳統觀念影響太深。
北悅的話,在他心裡掀起了波瀾。
他想起自己微薄的津貼,想起北悅為了這個家操勞的背影,心底的堅持開始動搖。
“可是……”他張了張嘴,卻又不知該如何反駁。
北悅見他有所鬆動,趁熱打鐵:“天磊,給我一個機會,也給你一個機會,讓我們一起努力,把日子過得更好,好嗎?”臧天磊看著北悅殷切的目光,內心掙紮不已。
最終,他歎了口氣:“你想做什麼?”北悅眼中閃過一絲亮光,“我想……”“我想先去縣城一趟。”北悅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我想去看看市場,了解一下現在流行什麼,什麼東西好賣。”
臧天磊雖然心裡還有些忐忑,但看著北悅充滿活力的樣子,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第二天一早,北悅便搭上了去縣城的班車。
顛簸了兩個小時,終於到了縣城。
她直奔市場,找到了擺攤賣手工編織品的吳大姐。
“吳大姐,生意怎麼樣?”北悅熱情地打招呼。
吳大姐抬頭一看,是臧天磊家的媳婦,連忙招呼她坐下:“哎呦,是北悅啊!快坐快坐。生意還行,勉強糊口。”
北悅拿起一個精巧的竹編小籃子,仔細端詳:“吳大姐,你這手藝真好,這小籃子編得多精致!”
吳大姐被誇得眉開眼笑:“嗨,都是些小玩意兒,不值錢。”
北悅又拿起一個草編的娃娃,笑著問:“吳大姐,像這樣的小玩意兒,現在都流行什麼款式?什麼最好賣?”
吳大姐歎了口氣:“現在大家都喜歡些新奇的玩意兒,這些傳統的編織品啊,越來越不好賣了。前段時間有個外地來的商人,說喜歡那種帶點異域風情的,顏色鮮豔的……”
北悅心中一動,腦中靈光一閃。
八十年代,正是改革開放初期,人們對於外來的新鮮事物充滿了好奇和向往。
如果能將一些具有現代元素的手工藝品引入市場,或許能打開一片新的天地!
“吳大姐,謝謝你啊!你可是給了我不少啟發!”北悅興奮地握住吳大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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