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上次楊玉獨自一人打掃了寢室，劉宇軒也實在是不好意思，就提出這周六和楊玉一起打掃寢室，說起來兩個人在寢室居住了也快有半年了，一直都是楊玉承包著寢室的乾淨和整潔。
有時候劉宇軒有些好奇，楊玉這個乾淨勁兒，像極了女孩子。
每次劉宇軒這樣打趣著楊玉，楊玉都會懶得理他。這都是在家裡培養出的好習慣，因為楊玉家境很好，但動手乾活的理念，楊媽媽也是經常告誡給他。
反而楊玉不理解劉宇軒，怎麼就能堅持這麼久不去收拾寢室，如果楊玉不在寢室，這寢室怎麼待下去。
周六清晨，暖烘烘的陽光透過斑駁的窗欞，輕柔地灑在寢室地板上，像是給地麵鋪上了一層金紗。這本該是睡懶覺的好時候，可楊玉和劉宇軒卻被宿舍衛生值日表“拽”出了被窩。
“宇軒，起床咯，今天輪到咱打掃寢室，‘懶蟲’可藏不住啦。”楊玉邊說邊利落地疊著被子，他那雙手動作極為敏捷，三兩下就把床鋪整理得平平整整，連個褶皺都不剩。
劉宇軒睡眼惺忪，抓了抓雞窩頭，嘟囔著。“哎呀，周末都不讓人消停，困死了。”雖說嘴上抱怨，身體卻也慢悠悠地爬起來，開始收拾枕邊散落的醫科教材。
兩人先是清掃地麵，掃帚劃過之處，灰塵像受驚的小獸，簌簌地聚成一堆。劉宇軒彎腰駝背，沒精打采地推著掃帚，楊玉瞧了他一眼，輕撞一下他肩膀。“昨晚又熬夜啃解剖學了？瞧你這萎靡樣。”
劉宇軒打個哈欠。“是啊，那骨骼結構太複雜，不花時間根本記不住，你倒是精神抖擻，不累啊？”
楊玉直起腰，雙手撐著掃帚柄，笑眼彎彎。“我啊，自有秘訣。熬夜後早上喝杯溫蜂蜜水，提神又養胃，比你悶頭死磕強。學醫講究張弛有度，弦繃太緊可不行。”說著，他放下掃帚，跑去給劉宇軒衝了杯蜂蜜水，還細心地用勺子攪了攪，遞過去。“喏，嘗嘗，喝完乾活都有力氣。”
劉宇軒接過，抿了一口，清甜潤喉，暖意直達心底，困意消散不少。“你彆說，這蜂蜜水甜甜蜜蜜的，喝了還很舒服呢。”
“那是，這可是裴景白告訴我的。”一提起裴景白楊玉不自覺的勾起一抹笑意。
“哎呀，要是不知道你倆的關係，還會誤讓彆人誤會著，某人思念著情郎了呢。”劉宇軒又開始犯賤。
“你就是碎嘴子。”楊玉不甘示弱。“小心你的文學社社長不要你。”
“八字還沒一撇呢。”劉宇軒聳聳肩。
“男的都要像你這樣，都彆結婚了。”楊玉白了他一眼，隻喜歡不去追求，這算什麼呀。
清理書架時，劉宇軒對著滿架醫學典籍愁眉苦臉。“這麼多書，整理到猴年馬月去。”
楊玉伸手隨意抽出一本《生理學》，書頁邊角被翻得起毛，密密麻麻寫滿筆記，不少地方還用彩色便簽標記重點，他晃了晃書說。“彆愁，按科目、年級分類，順手翻翻筆記，權當複習了。你看這本，上次考試前我把細胞代謝這塊反複琢磨，還總結了順口溜，就記牢了。”
說罷，楊玉念起順口溜，劉宇軒跟著念了兩遍，竟真覺得這複雜知識點順口多了，不禁佩服道。“你這小腦袋瓜，咋這麼多鬼點子，學習竅門一套一套的。”
擦拭窗台時，兩人手上動作不停，話題也越聊越熱絡。劉宇軒想起課堂上實操課的窘況，歎氣道。“上次縫合練習，我緊張得手直哆嗦，差點把針都拿不穩，教授的眼神像刀子似的，看得我心裡發毛。”
楊玉認真停下手中抹布，轉頭看向他。“剛開始都這樣，彆給自己太大壓力。我剛上手時也狀況百出，多練幾次就好。下回我陪你去模擬實驗室，手把手教你找手感，穩手腕。咱們學醫，實操可是硬功夫，練熟了以後進醫院實習才有底氣。”
劉宇軒眼中閃過一絲光亮，重重點頭。“行，有你這話，我心裡踏實多了。”
收拾衣櫃更是一場“考古挖掘”，舊衣服、過期藥品、積攢的小物件堆得亂七八糟。劉宇軒翻出一件舊白大褂，衣角染了洗不掉的碘酒漬，正猶豫要不要扔。
楊玉湊過來，拿在手裡端詳。“彆扔啊，這可是咱們初入醫學大門的‘見證者’，洗乾淨裁一裁，還能當個抹布，擦器械模型正好。”
劉宇軒被逗樂。“你可真會過日子，不過也是，看見它就想起剛上解剖課時，那刺鼻味兒，熏得人差點暈過去。”
楊玉也跟著笑。“可不是嘛，第一次麵對大體老師，誰不是腿肚子發軟？但咬咬牙堅持下來，知識就一點點進腦子了，往後再看人體結構，就像看地圖似的，門兒清。”
臨近中午，寢室窗明幾淨，物品擺放得井井有條。兩人癱坐在椅子上，雖滿身疲憊，臉上卻洋溢著滿足感。劉宇軒喘著氣說。“打掃個宿舍比上堂課還累，不過跟你嘮這麼多，收獲不少，以前光埋頭苦學，都沒細想這些學習竅門、心態調整啥的。”
楊玉遞給他一瓶水，擰開自己那瓶灌了幾口。“咱學醫路還長著呢，往後碰上難題多交流。課堂學知識是一方麵，生活裡、實踐裡總結的經驗也寶貴。就像打掃寢室，看著亂糟糟心煩，捋順了就清爽，學習、實操也一樣，一步步來，總能攻克。”
午後陽光愈發熾熱，照得寢室暖融融的。楊玉和劉宇軒約定，以後每周打掃都這麼邊乾邊聊，分享學習心得、實習憧憬，乃至生活瑣碎。在這一方小小的寢室天地，掃帚、抹布是工具，交流、陪伴成紐帶，串起他們逐夢醫學的歲歲年年。未來那些挑燈夜讀、艱難實操、臨床實習的硬仗，因這份情誼打底，似乎也沒那麼可怕了。
此刻，於清掃後的靜謐裡，兩人懷揣希望，並肩望向窗外，醫路漫漫，卻有摯友同行，不懼險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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