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地睜開了雙眼,見地上的三隻香煙還在燃燒著,屋內除了牆角的貪吃蛇以外就沒有彆人了。我愣了一愣,這才反應過來這很可能是我自己的心理作用。我剛才一個勁地許願,心裡先是想到了牛羊豬,後來又想到了熟雞熟鴨熟鵝,這些好吃的對於現在饑腸轆轆的我來說實在是過於有誘惑力了。
我無奈地輕歎了一聲,默默地爬回到石像的身邊重新坐下。熄滅了頭燈,在黑暗中靜靜地盯著地上的三根香煙的煙頭,看著它們慢慢地燃燒,緩慢的燃燒。因為沒人吸食,所以它們比平時燒得要慢很多,也不會有明顯的一明一暗的光線變化。
忽然,貪吃蛇嗅著鼻子在黑暗中開口問道:“不是吧,馬克,你小子背著我吃什麼好吃的呢?怎麼,你還帶肉啦?哪兒呢你?”說著他就掙紮著從牆角爬了起來,擰亮了頭燈,開始四下裡找尋我。
由於我是在黑暗中蜷縮在石像的另一側,因此貪吃蛇一時之間並沒有馬上找到我。我心中好笑口中應道:“你小子那是做夢在夢裡夢見肉了吧,還帶肉?我連個肉饅頭都沒有!再說我要是有好吃的也早就偷偷地吃了,還能讓你聞見味兒嗎。”
“啊?”貪吃蛇這時才發現了我的蹤跡,他見我也是枯坐在牆邊,手中並沒有什麼吃的,就又轉頭四下裡看了看,又提著鼻子在屋子中聞了聞說道:“哎,可我剛才是聞見肉味了啊,真的,是肉味兒。不信你也聞聞,現在還有呢,就在這兒!”說著他還邊聞邊四下走動了幾步,似乎是在空氣中繼續搜尋著肉香的味道。
我剛想說你彆鬨了,這都是咱們的心理作用,咱們都是因為長時間沒吃東西所以大腦開始產生幻覺了,或者說是產生幻嗅了。可我這句話尚未出口就覺出某種異常不對了,我這時倒是沒有再聞到什麼肉味,不過我好像忽然聽到了什麼聲響,細微但卻清晰的聲響,很像是樹枝折斷和燃燒時發出的那種劈啪作響的動靜。仔細傾聽之下,其中好像還夾雜著人聲,似乎是低低耳語的交談之聲。
這一下我也坐不住了,慢慢地起身走到了屋子中央站在貪吃蛇的身旁對他低聲地說道:“噓……你小聲點兒,我好像聽見這附近有人聲,有人說話的聲音。”
“啊?”貪吃蛇吃驚地問道,“人聲?我怎麼沒聽見啊,你能確定嗎?這山上除了咱們倆還能有誰呢?最多是一小的和花滿天吧,可她們倆剛才不是……”
“噓!彆說話,讓我再聽一聽,光知道一小的和花滿天。”我出聲製止了貪吃蛇繼續說話。
他一住口石屋中就恢複了安靜,除了我們倆的呼吸聲似乎世界再一次歸於了寂靜。當然,所謂的寂靜並不是指什麼聲響都沒有,我此時依然可以聽見四麵八方穿梭不止的風聲,忽緊忽慢地沒有片刻止歇。但在我努力傾聽之下,似乎當真又聽到了人聲,人們交談的聲音。這聲音似乎是隨著惱人的風聲傳過來的,或者換個說法,是這無休無止的寒風把這人聲送到了我的耳中。
我又聽了幾秒,雖然沒有聽清任何一個字,但我可以確定我聽到的一定是人聲。有人聲就意味著這附近有人啊,而且還不止一個呐。以我和貪吃蛇目前的狀況,當然最好是能找到這些說話的人了,一來可以問問情況尋求幫助,二來或許還可以混口吃喝呢。
想到這裡我也顧不上自己咕咕亂叫的肚子了,連忙回到牆邊收拾起東西背上了背包,打開了頭燈拉著貪吃蛇一起快步走出了石屋。臨出門時還將窗台上我的那部手台抄起來彆回到了背包上。這東西可不能丟,還得指望它聯係都成和前隊呢。
剛出了屋就被刺骨的西北風吹了個踉蹌,似乎這風是越刮越大了,天越黑它吹得就越歡,而且溫度也越來越低。我大致地辨彆了一下方向,西北風既然沒有變,那麼上風頭就還是向第二個岔路口走的那個方向。聲音應該是順著風傳過來的,那麼這聲音的發出者就一定是在上風頭,這個是錯不了的。於是我在前貪吃蛇在後,我們兩個人低著頭迎著風,在緩慢上升的山石路上吃力地向前捱著。
大約走了不到十分鐘,我就被路旁樹叢中升起的兩堆篝火的火苗吸引住了。這倒不是說我的眼神有多好,而是它們實在是太過顯眼了。在一片漆黑的山林之中,如果說我和貪吃蛇倚仗行走的頭燈能算做是手電筒的話,那這兩堆火苗有一人多高的篝火簡直就可以算是兩個巨大的探照燈啦。它們不僅明亮顯眼,而且還傳遞和代表著溫暖。
貪吃蛇在我的身後低聲叫道:“看!人家的腦子就是比咱們的好使,知道天黑了要點起兩堆篝火,不光目標大而且還能取暖,你說咱們怎麼就一直沒想到這個呢。打火機咱們倆也都帶了啊,可就是沒……”
“你傻了?!”我沒好氣地說道,“這是點不點火和有沒有打火機的問題嗎?這是誰去找柴火誰去抱樹技的問題!咱們連飯都沒得吃了,哪兒還有力氣去搞柴火啊。另外你看見沒有?點火的這幫人膽子都大,不怕引發山火,一會兒咱們說話時都得注意些,彆惹得人家不高興。咱們能蹭著烤烤火問個路就不錯了,興許還能討口吃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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