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醉樓,雕梁畫棟,奢華至極。
歌舞升平的喧囂被厚重的門板阻隔在外,內室一片靜謐。
昏黃的燭光映照在堆積如山的賬簿上,也映照在一位公子那張俊美卻略顯陰沉的臉上。
這人正是這雲醉樓的東家,名為崔公子,京都人士。
此刻,他正一手執筆,一手撥弄著算盤,眉頭緊鎖,仔細核對著賬簿上的每一筆支出和收入。
“奇怪……”崔公子低聲自語,手指停在了算盤上。
賬麵上,近幾個月的流水明顯少了許多,可他並沒有減少雲醉樓的投入,反而加大了對姑娘們的培養和對歌舞演出的投入。
這賬目對不上,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難道是底下的人手腳不乾淨?
崔公子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他雖然表麵上看起來溫和無害,但骨子裡卻是個殺伐果斷。
若是被他查出是誰在背後搞鬼,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正思索間,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喧嘩聲,夾雜著兵器碰撞的鏗鏘之聲。崔公子眉頭一皺,
“怎麼回事?”他沉聲問
崔公子眉頭一皺,正要出去查看,卻見房門被猛地推開,一個身穿錦袍的年輕男子大步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隊盔甲鮮明的士兵。來人正是當朝二皇子。
崔公子連忙起身行禮:“二皇子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哈哈一笑,拍了拍崔公子的肩膀:“王兄不必多禮。”
二人落座,酒過三巡,二皇子似是不經意地問道:“王兄,近來雲醉樓的生意如何?”
崔公子心中一凜,知道二皇子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斟酌著說道:“回二皇子,近來生意還算過得去。”
二皇子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但很快便掩飾了過去,他哈哈一笑,說道:“王兄不必憂心,這生意嘛,有起有落也是常事。”他頓了頓,又道,“本皇子今日前來,其實是想請王兄幫個小忙。”
崔公子心中一緊,忙道:“二皇子有何吩咐,儘管直言。”
二皇子故作神秘地笑了笑,壓低聲音說道:“近來啊傅深前些日子也來了這雲州城,我想讓你派人,將他做掉。”
正說著,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喧嘩,緊接著,房門被推開,一個身著華服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正是當朝四皇子。
他身後也跟著一隊侍衛,氣勢洶洶,似乎來者不善。
四皇子的侍衛,將二皇子的侍衛圍成一團,氣氛劍拔弩張,仿佛下一刻就要刀劍相向。
崔公子見狀,心中暗道不好,這二位皇子向來不和,今日怎麼都來了這雲醉樓?
四皇子見到二皇子,冷哼一聲:“二哥,不在宮裡待著,跑到這煙花之地來做什麼?”
二皇子也不甘示弱:“四弟,你這話說的,我為何不能來這裡?倒是你,氣勢洶洶地帶著侍衛闖進來,意欲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