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端午,鎮國公府所有人都回來了,寒夜與大家喝酒喝晚了些,今日醒來時,已是午後。
寒夜用完膳後,在院中梨花樹下,搖著團扇,抬眸看著雨後清澈的蒼穹。
“夜兒。”寒辰庭長腿一邁,走到寒夜身邊。
“大伯,”寒夜聞聲回過身來,屈膝向寒辰庭行了一禮,“大伯怎麼來了?”
“看看夜兒酒醒了沒有。”寒辰庭戲謔地看著她,他這侄女是真能喝啊,他都醉了,她還像個沒事人似的。
“夜兒就沒醉。”寒夜搖搖頭,手上搖團扇的勁大了些。
“夜兒可有空?隨大伯出去一趟?”寒辰庭抬了抬手,示意寒夜不必給他扇風,眉眼帶笑地看著她。
寒夜挑眉,點了點頭,“我們去哪?夜兒可需要收拾一番自己?”
今日,寒夜隻著了一襲簡單的白色素長裙,外罩淺紫色紗織外衫,頭發隻用一支白玉梨花簪簡單挽起,若是去特彆的地方要見人的話,這一身過於素淨了些。
“若發髻不穩,可先收拾一番。”寒辰庭打量了寒夜一番,簡單隨意不施粉黛的打扮,清冷脫俗。
寒夜伸手摸了摸發間的白玉簪子,是昨日南冥一送來的,說他要離開京城一段時間,搖了搖頭,“不去見人,那就不必了,大伯,我們走吧。”
“國公爺,小姐,你們去哪啊,等懷夕一會兒。”懷夕在屋內聽到寒夜要出去,連忙走了出來。
“你留在家裡。”寒夜用手裡的團扇輕輕拍了拍懷夕的腦袋,跟著寒辰庭往外走去。
“小姐!”懷夕跺了跺腳,又不帶她去。
到了國公府門前,已準備好了兩匹馬,寒辰庭從護衛手上接過兩匹馬的韁繩,看著後麵扇著團扇緩緩而來的寒夜,輕聲問:“夜兒可有什麼趁手的武器?”
寒夜搖扇子的手頓了頓,看著其中一匹馬上的兩把劍,抬起下巴指了指,輕笑道:“劍就可以。”
“好,夜兒,來,”寒辰庭笑著把其中一根韁繩遞給寒夜,待她接過後,翻身上馬,“夜兒跟著大伯即可。”
寒夜接過韁繩點點頭,翻身上馬,將團扇插在腰帶上,駕馬跟著寒辰庭。
約莫兩刻鐘後,寒夜跟著寒辰庭在一片廣闊的草地停了下來,將馬拴在大樹上。
“寒大爺,您是想乾嗎?”寒夜站在樹下,取出腰間的團扇輕輕地扇著,呼吸間嗅著雨後混雜著泥土的清新,挑眉好笑地看著寒辰庭的動作。
寒辰庭將馬上的兩把劍取下,唇邊含笑地看著寒夜,“大伯要試試夜兒的底。”
寒夜唇角勾起,點了點頭,搖著扇子戲謔,“試夜兒的底,那恐怕要寒二爺來才行,寒大爺,呃,怕是不行。”
寒辰庭眼角抽了抽,寒夜現在這傲嬌的小模樣,與寒辰知真是一模一樣,把手裡的一把劍扔過去,“少廢話,接著。”
寒夜接過寒辰庭扔過來的劍,把手裡的團扇隨手扔到地上,拔劍出鞘,劍光凜人。
寒辰庭拔劍向寒夜襲去,寒夜唇角一勾,執劍向寒辰庭而去。
在二人的劍刃將要相觸時,寒夜身形一轉,劍尖擦過寒辰庭的劍刃,發出刺耳的聲音。
在寒夜的劍要滑到寒辰庭的手時,寒辰庭向後彎腰,手腕一轉,整個人向前滑去,躲過寒夜的劍刃。
寒辰庭嘴角勾起,轉身又向寒夜襲去。
寒夜麵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待寒辰庭襲來,腳尖一點,側空翻從寒辰庭頭頂而過,細碎的發略過寒辰庭的臉,腳尖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最後落在了寒辰庭身後,劍尖向寒辰庭襲去。
寒辰庭心中一凜,側身躲開,執劍擋住寒夜的劍,兩把劍的劍刃相觸,劍光相迸,二人在劍光之間相視而過。
陽光躲在雲後,悄悄凝望著執劍的兩人。
三刻鐘後,寒夜的劍置在寒辰庭的頸間,無辜地眨了眨眼,“寒大爺,你輸了。”
寒辰庭看了看自己頸間的劍,抬眸看著眼前嬌俏的寒夜,輕笑點頭,“嗯,還是得寒二爺來。”
寒夜唇角勾起,把劍收回來,“寒大爺如今放心了?”
她家大伯不會無緣無故找她切磋打架的,怕不是她三哥和大伯說了什麼,大伯才想著試試她的功夫。
“放心,本來也放心,就是想親自試試,心裡有底。”寒辰庭點點頭,接過寒夜撿起的劍鞘,把劍收回去,再撿起不遠處寒夜的團扇,拍拍乾淨上麵的碎草,遞給寒夜。
寒夜接過團扇,隨意找了片乾的草地坐下,把劍扔下,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寒大爺不介意的話,先坐會兒,陪夜兒賞賞日落。”
寒辰庭提起衣擺在寒夜身邊隨意坐下,把劍放在旁邊,也看向遠處的夕曛,“寒二爺可知道夜兒這般身手?”
“寒二爺又沒找我打架,”寒夜搖搖頭,輕輕搖著團扇,“他應該就覺得我功夫還不錯,自保沒問題。”
“洛先生可沒這般功夫,”寒辰庭轉過頭看著寒夜。
“師爺爺也就輕功好些,他那功夫太爛了,不過逃命是夠用了。”寒夜搖搖頭,語氣裡儘是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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