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禦書房。
“怎麼你一個人來?不是讓你帶著夜兒一起來嗎?”昭德帝疑惑地看著獨自走進禦書房的寒辰知。
寒辰知拿起茶壺給昭德帝倒了一杯茶,沉聲說道:“夜兒出京城了。”
“出京城了?”昭德帝挑了挑眉,端起茶杯喝了兩口,“小十九也不在宸王府,和夜兒一起出去了?“
“嗯,那小子陪夜兒去了。”寒辰知點點頭,拿起茶杯放到唇邊,抬眸平靜地看著昭德帝,“找我閨女乾嘛?給你兒子報仇?你兒子本就該死。”
“說什麼呢?這次本就不會再放過那兩個逆子。”昭德帝搖了搖頭,放下手裡的茶杯,“為了那逆子要找夜兒麻煩,我就不會讓她出刑部大牢了。”
“那你找我閨女乾嘛?”寒辰知放下茶杯,挑了挑眉問道。
“小十九說因為懷夕的事,夜兒不想見我。”昭德帝給寒辰知的茶杯續上茶,沉聲說道。
“懷夕陪了夜兒十年了,夜兒一直把她當妹妹的,”寒辰知抬眸看著昭德帝,歎了口氣,“夜兒連我都不想見,一出刑部大牢就離開了京城,連家都沒回。”
昭德帝看著寒辰知眼底的心疼,他知道寒辰知多疼愛這個女兒,歎了口氣,“抱歉,這事也怪我。”
“與你無關,懷夕出事,我們也沒想到。”寒辰知搖搖頭,拿起茶杯與昭德帝的碰了碰,“該怪的是南元霖,夜兒都親手殺了他了。”
昭德帝與寒辰知碰了杯,仰頭將茶喝儘,輕聲道:“小十九在她身邊,彆擔心。”
“我知道,不然我也不會讓他們兩個離開。”寒辰知點點頭,給二人續上茶。
“南元霖他們把司佩兒送走了,有消息了嗎?”昭德帝喝著茶沉聲說道。
“沒有,”寒辰知搖搖頭,抿了一口茶,輕聲說道,“會繼續去找。”
“阿知。”昭德帝點點頭,看著寒辰知低聲說道。
“嗯?”寒辰知挑眉,疑惑地抬眸看著昭德帝。
“把手上的事交代下去吧,你去陪陪夜兒吧。”昭德帝認真地看著寒辰知,低聲說道。
寒辰知看著昭德帝,片刻後,歎了口氣,“謀逆之事你自己能行?阿冥也不在京城。”
“行啦,這個朝堂少了你一段時間還不能轉了嗎?”昭德帝拿起茶壺給寒辰知倒上茶,輕聲說道,“你哥不也還在嗎?你把手上的事交給阿庭,去寒家軍交代一句,京城的事,你就彆操心了,去接夜兒回家。”
寒辰知看著昭德帝,沒有說話。
昭德帝看著寒辰知,沉聲說道:“如你所說,懷夕對她太重要了,她可以毫不猶豫地當眾殺了南元霖,然後自己走去大牢,命都可以不要。”
“若不是懷夕出事了,夜兒知道我們在給南元霖設局後就會聽我的不插手這件事,等著我們收網,但懷夕死了,她不會放過南元霖,也等不了我們去處置,才會帶著寒家軍促使南元霖逼宮,加快事情的進展,”寒辰知摩挲著手裡的茶杯,眼底閃過一絲無奈,“可是夜兒現在回了藥穀。”
“所以,彆擔心這裡的事了,去接夜兒回家吧。”昭德帝伸手拍了拍寒辰知的肩膀,輕聲道,“你等了十年,女兒才回來,擔心她就去陪她,彆讓自己後悔了,以她的性子,走遠了就不會回來了。”
寒辰知輕笑,站起身來,拱手鞠了一躬,“臣謝聖上隆恩。”
“彆整這些虛的,”昭德帝嫌棄地踢了寒辰知一腳,“快去吧,也替我和夜兒說聲抱歉。”
雪霽初晴,柔和的日光漏過雲層傾灑雪地之上。
藥穀。
“外祖,師爺爺,夜兒來晚了。”寒夜福身向溫淮書和洛禾行了一禮。
“太師、洛先生。”南冥一拱手行禮。
溫淮書伸手把寒夜扶了起來,歎了口氣,嗓音沉悶,“夜兒,對不起,懷夕是為了保護我。”
“是我沒保護好懷夕。”洛禾眼尾泛紅,看著寒夜歎息。
寒夜搖搖頭,握著溫淮書和洛禾的手,輕聲說道:“與外祖、師爺爺無關,你們沒事懷夕才會放心。”
“夜兒。”溫淮書回握著寒夜的手,看見她眼底的難過,輕聲喚著她。
“外祖,我沒事,我想去看看懷夕。”寒夜拍了拍溫淮書的手,搖了搖頭。
溫淮書與洛禾相視一眼,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就在後山的梅林那。”
“好,謝謝外祖和師爺爺了。”寒夜點點頭,微微屈膝行了一禮,邁腿便往後山走去。
南冥一朝溫淮書和洛禾點點頭,手上拿著一籃子在上山前在附近城鎮買的香燭紙錢,跟在寒夜身後。
寒夜慢慢朝後山梅林走去,在雪花覆梅枝之間看見一個墓碑,寒夜的腳步越來越慢,在距離墓碑還有四丈遠的地方停了下來,目光緊緊看著那個墓。
南冥一在寒夜停下來時,也停了下來,看著她的背影,心揪在了一起。
一炷香後,南冥一上前兩步走到寒夜身邊,握著她的手,側頭看著她落寞的臉,柔聲說道:“阿卿,我們去看懷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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