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長樂宮。
“你說什麼?聖上給宸王和寒夜賜婚了?”皇後震驚地拍桌站了起來,不敢相信地看著匆匆過來把消息告訴她的小太監。
“回皇後娘娘,是的,聖旨的內容已經傳遍整個京城了。”小太監臉上因為跑得著急還冒著細汗,不停地點頭,“是宸王和李公公親自去國公府宣的聖旨。”
皇後緊鎖著眉頭,擺擺手示意小太監先下去。
聖上此舉到底是什麼意思?
難道真如一些人猜想一般,聖上有意傳位南冥一?
可是明明她兒子才是太子,南冥一隻是他弟弟而已。
明明才解決南元霖這個最大的競爭者,怎麼又冒出來個南冥一?
皇後越想頭越疼,晃了晃腦袋,扶著桌子坐了下來。
“娘娘,可要宣太醫?”皇後的貼身大宮女玲瓏擔心地走了過來,按摩著皇後的腦袋。
皇後搖搖頭,抬眸看向玲瓏,沉聲道:“去,去把太子叫進宮來。”
“是,我馬上去東宮宣太子。”玲瓏點點頭,向皇後行了一禮後,快步離開長樂宮向東宮走去。
約莫過了三刻鐘的時間,太子南元曄帶著玲瓏趕到了長樂宮,向揉著腦袋的皇後恭敬行了一禮,“母後萬安,母後可是身子不適?”
“無礙。”皇後搖搖頭,睜開眼看著南元曄,揮揮手示意伺候的人都下去。
玲瓏點點頭,朝皇後和太子行了一禮後,帶著殿內候著的宮女太監退了出殿,關上了門。
“母後,可要叫太醫?”南元曄擔憂地看著皇後。
皇後坐直了身子,看著南元曄,輕聲說道:“太子可知道,聖上給宸王和寒夜賜婚了?”
“剛剛兒臣已收到消息。”南元曄點點頭,昭德帝賜婚的消息已經傳遍了京城。
“那麼太子打算如何?”皇後眼神複雜地看著南元曄,沉聲問道。
“母後此話何意?”南元曄微微蹙了眉頭,疑惑地看著皇後。
“何意?你還問本宮是何意?”皇後皺眉看著南元曄,咬牙切齒地說道,“寒夜不能嫁給宸王!”
“母後,這是父皇賜婚。”南元曄搖了搖頭。
“那也不能讓他們成婚,”皇後手臂一揮,把身旁案幾上的茶杯掃到地上,憤怒道,“宸王和定遠侯府結親意味著什麼你不懂嗎?他們對你的威脅有多大你不知道嗎?”
南元曄看著地上的碎片,抬眸看著皇後,沉聲道:“母後,皇叔和二弟他們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誰不想坐上那個位置?若他不想,他會和定遠侯府結親嗎?”皇後恨鐵不成鋼地盯著南元曄,壓低聲音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說。
南元曄深深吸了一口氣,抬眸看著眼眶泛紅的皇後,低聲道:“母後,你相信兒臣,皇叔他和我們都不一樣。就算你不信兒臣,你不能相信父皇嗎?若皇叔有二心,父皇會允許皇叔娶寒夜嗎?”
皇叔若要造反,恐怕都不用帶上寒辰知。
“你要本宮怎麼信?你父皇最疼的不是他哪一個孩子,是他弟弟,是你皇叔,是宸王,”皇後心裡堵著一口氣,看著南元曄繼續說道,“若你父皇是在為宸王鋪路呢?我們鷸蚌相爭,他宸王漁翁得利,我們辛苦了那麼久,就什麼都沒了。”
“母後,”南元曄深深歎了一口氣,看著皇後的雙眸沉聲道,“若父皇是在為皇叔鋪路,那麼說明父皇對我們都是失望極了,我們都不配坐上那個位置,隻有皇叔可以。”
若是輸給南冥一,他是服氣的,若最後父皇屬意的繼承人是南冥一,他沒什麼接受不了的。
但若是像南元霖那般不擇手段,陷害忠良之輩,他定會阻止他們的上位之路。
隻要是一位能帶領他們走向強大與和平、繁榮與安樂的明君,坐在那個位置的人是不是他,並不重要。
“你!”皇後憤怒地拿起旁邊的花瓶向南元曄砸了過去,聲音顫抖,“你滾!”
“母後。”南元曄任由花瓶砸到自己腿上,無奈地看著皇後。
“本宮讓你滾!”皇後伸手指著大門的方向,雙眸看都不再看南元曄。
南元曄歎了一口氣,恭敬地行了一禮,“母後,兒臣就先行告退了,你若是不適,就叫太醫來看看。”
說完,南元曄看了皇後一眼,離開了長樂宮。
南元曄推開門邁出了殿門,看著在門外候著的玲瓏,輕聲吩咐,“玲瓏姑姑,照顧好母後。”
“是,殿下放心。”玲瓏福著身子,點點頭,待南元曄走遠後才進了殿內。
“娘娘,我們宣太醫吧。”玲瓏疾步走到皇後身邊,看著她頭疼難耐的模樣,焦急地說道。
“玲瓏,本宮不是為了他嗎?他怎麼能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皇後擺擺手,歎了口氣。
“娘娘,殿下會明白娘娘的用意的,”玲瓏彎下身子輕聲說道,“殿下很關心娘娘的,不如我們還是宣個太醫瞧瞧吧?娘娘若是不好了,殿下如何有心思做彆的?”
皇後抬眸看著玲瓏,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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