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徽垂眸看著寒夜,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絲毫沒有打算讓她起來。
寒夜淡然地起身,看也沒看南昭徽一眼,抬腿邁出養心殿的門檻,向外走去。
“放肆!公主都還沒叫你起身,你還敢走?”南昭徽的貼身侍女柳絮伸手就要拉住從她們旁邊離開的寒夜的手。
寒夜眼眸一斂,甩袖往旁邊躲去。
柳絮連她的衣袖都沒碰到,卻看到了她手腕上纏著的長生。
“啊啊啊!蛇、蛇、有蛇!”柳絮驚叫出聲。
柳絮手忙腳亂地往後退了幾步,撞到了門檻向後倒下,在慌亂之間手扯到了南昭徽的裙擺。
“啊!”南昭徽被柳絮一拉,重心不穩向前倒去,慌忙抱住自己的肚子,摔倒在地上。
寒夜默默站在一邊,手裡搖著團扇,冷漠地看著眼前突然發生的一切,而雲行與沐書在寒夜邁出門檻時,已向她的方向走去,如今都站在她的身後。
在聽到柳絮大聲嗬斥寒夜放肆時,養心殿內的南冥一聽到動靜便放下棋子走了出來,目睹了這瞬息間發生的一切,冷眼跨過捂著肚子痛呼的南昭徽走到寒夜身邊握著她的手。
“還不去叫太醫?都在這愣著乾嘛?”昭德帝蹙著眉,朝一旁候著的侍衛和太監揮了揮手。
他本想讓南冥一與寒夜自己解決,但聽到南昭徽的尖叫聲還是走了出來,畢竟南昭徽還懷著孕,出了什麼事皇後和榮國公府都不好交代。
“父皇,兒臣的肚子好疼,好疼。”南昭徽雙手抱著自己的肚子,淚眼婆娑地望向昭德帝。
“血、血,公主你流血了!”擁著南昭徽的柳絮看到地上的血,驚恐地顫抖著手。
“李福全,帶公主去旁邊的寢殿。”昭德帝看見地上的血,吩咐著李福全。
很快,南昭徽被宮女扶著艱難地往旁邊的宮殿走去,血在地上被拖曳,劃出一道血痕。
“夜兒。”昭德帝看著寒夜,輕聲喚道。
“阿卿沒碰她。”南冥一站在寒夜身邊,平靜地看著昭德帝。
昭德帝無奈翻了個白眼,瞪了南冥一一眼,“朕也沒說是夜兒推的啊,朕是想說,你們陪朕過去看一看,若是萬不得已,希望夜兒能幫忙。”
李福全剛才是候在養心殿門外的,他出來時,李福全已經在他耳邊告訴他方才發生的事,這就是個意外,她們碰都沒碰到寒夜。
南昭徽終歸是自己的女兒,肚子裡的是自己的外孫,看這情況,孩子怕是要生了。
南冥一看向寒夜,見她點頭,沉聲道:“好。”
說完,南冥一牽著寒夜的手,跟在昭德帝身後,往旁邊臨時安置南昭徽的宮殿走去。
“見過聖上。”
皇後和八公主南昭茜聽到南昭徽摔倒要生的消息,馬上趕了過來。
內殿是南昭徽的痛呼聲,一盆盆的血水往外端了出來。
“啪”的一聲,南昭茜一巴掌扇在柳絮臉上,“你是怎麼照顧皇姐的?皇姐怎麼會摔倒?”
柳絮的臉一下子紅腫起來,她連忙跪了下來,眼眶通紅,伸手指著在角落站著的寒夜,“是她,是她害得公主摔倒的。”
慵懶地倚在南冥一身上的寒夜,閉著的雙眸慢慢睜開,看著地上跪著指著自己的柳絮,唇角清冷的弧度染上幾分意味不明。
“又是你,皇姐身懷六甲你居然敢推她!”南昭茜憤怒地向寒夜走了幾步,卻在南冥一冷冽的眼神中停下了腳步。
之前就是因為寒夜,她才被昭德帝禁足和罰抄,今日寒夜竟然敢害得南昭徽摔倒。
“皇後,三公主摔倒是個意外,與寒小姐無關。”李福全從昭德帝身後走上前來,福身沉聲說道。
“父皇!母後!”南昭茜走到昭德帝身前跪下,指著內殿的方向,眼尾泛紅地看著他,“父皇,你聽皇姐的痛呼,裡麵是你的親女兒啊,還有你的親外孫,你切不可再包庇那個寒夜了。”
皇後沒有說話,緊緊攥著手裡的手帕,眸光中滿是不可置信地看著寒夜。
“沐書。”南冥一冷聲喚了一聲。
沐書點頭,大步朝柳絮走了過去,拽著她的後領,不顧她的掙紮,把人拖到南冥一和寒夜麵前扔下。
“父皇,父皇,你看皇叔,皇叔要滅口。”南昭茜看著沐書把柳絮拖過去,著急地抓著昭德帝的衣擺。
“你給朕閉嘴!”昭德帝低頭看著南昭茜,將衣擺從她手上扯了出來。
南冥一垂眸看著瑟縮的柳絮,語氣如冬日的寒冰,“本王再給你一次機會,三公主是怎麼摔倒的?”
“是,是,是,”柳絮一臉恐懼地看著南冥一,回頭看向皇後與南昭茜,嗓音顫抖,“是寒小姐推倒我們公主的!”
南冥一眸色一凝,聲音冷冽,“沐書,拖出去,打到她願意說實話為止。”
“是。”沐書拱手領命,拽著柳絮的手臂就往外拖。
“皇後、公主,救我,救我啊!”柳絮不停地掙紮著,看著皇後與南昭茜大聲喊著。
“父皇、父皇,你就眼睜睜地看著皇叔屈打成招嗎?”南昭茜抓著昭德帝的衣擺,怒目瞪著南冥一與寒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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