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府。
“先雪,夜兒是何時開始喝藥的?”洛禾被寒雋扶著坐下,看著先雪沉聲問道。
先雪仔細思索了一會兒,輕聲答道:“四月底將近五月的時候開始喝的,小姐已經喝了近半個月了。”
“平時夜兒可有什麼身體不適的表現?”洛禾微微蹙起眉頭,繼續問道。
“沒有,”先雪搖了搖頭,然後想到了什麼,“春休說,有一晚她聽到酒壺摔碎的聲音,出去看,就覺得小姐臉色不太好,但小姐說無事。”
“可還記得那天是哪日?”寒雋沉聲問道。
“我合計過日子,就是小姐開始喝藥的前一晚。”先雪輕聲回答。
“師爺爺,這……”寒雋轉頭看向一臉愁容的洛禾。
“應該就是那一晚,夜兒的心感到不適,隔天便開始給自己配藥了,具體情況要等夜兒回來,給她把把脈才清楚。”洛禾緊緊攥著那一張藥方,嗓音深沉,“不過我們也不必太擔心,就和平常一般對待就是了。”
“王爺能找到夜兒嗎?要不要我們再分頭去找?”江時妤握著顏若的手,焦急地望向外麵。
“王爺會找到夜兒的,一定會的。”顏若緊緊握著江時妤的手,眼神堅定地看著中堂外。
寒夜與南冥一回到鎮國公府時,已經先回宸王府換了一套衣服。
自從上次寒家被誣陷入獄,寒夜會回宸王府住,南冥一便在府裡備著適合寒夜的衣服。
暮色四合,在外的寒家人收到寒夜不見的消息都儘快把手上的事情處理好趕了回來,當寒夜與南冥一回來,國公府中堂站滿了人。
“夜兒!”顏若遠遠看見寒夜回來了便提起裙擺跑了過去,也不顧慮身旁還牽著寒夜的手的南冥一,展開雙臂抱著她,嗓音顫抖,“夜兒下次不可以這樣一聲不吭地自己躲起來了。”
寒夜身子微微一僵,唇角微勾放鬆自己,抬起手輕輕拍著顏若的背,“娘,我沒事,彆擔心。”
“有什麼事我們一起麵對,夜兒彆怕。”顏若抱著寒夜,眼眶通紅,忍著眼裡的淚不讓落下。
“娘,夜兒不怕,”寒夜低下頭輕輕靠在顏若肩頭,握著她的肩膀,“娘,我們先進去,大家都等著。”
顏若鬆開抱著寒夜的手,上下打量了寒夜一番,疑惑道:“這衣服……”
午後看著寒夜出門的時候,還不是這套衣服。
“之前的臟了,換了一套。”寒夜輕聲解釋,挽著顏若的手,向中堂走去。
“夜兒,過來。”寒夜向中堂眾人行了一禮後,便聽見洛禾一臉嚴肅地看著她,而他身旁的空位,想必就是在等著她。
寒夜走到洛禾身邊坐下,自覺地把手伸到洛禾麵前。
“自己的診斷如何?”洛禾把手搭上寒夜的手腕,輕聲問道。
“還死不了,沒什麼大事。”寒夜淡定地說道,目光落在與寒辰庭三兄弟走到一邊的南冥一身上。
“小五!瞎說什麼死不死的。”江時妤沒好氣地看著寒夜。
“這不就是死不了嘛,彆擔心。”寒夜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安撫地看著圍著她的家人。
洛禾放開了寒夜的手腕,又把上了她另一隻手,稍微鬆了一口氣,“把酒戒了。”
“已經在戒了。”寒夜點點頭,把手收了回來。
寒憬蹙眉看著寒夜,怪不得端午那日,一口酒都不嘗試一下。
“沒什麼能要他們命的人,你就不必自己動手了,讓他們來,你好生歇著。”洛禾看著寒夜繼續說道。
寒夜看了在後麵站著的雲行和暗痕一眼,點了點頭,“一直我也是挺懶的。”
洛禾眸光深沉地看著寒夜,久到大家以為還有什麼事情要交代,久到寒夜心裡難得也有點發怵,他終於開口,“你自己開藥還是老頭子我來?”
“師爺爺覺得我那方子開得怎樣?”寒夜指了指桌子上的那張紙,她看見上麵的內容了,是她自己配的藥。
“可以。”洛禾點了點頭。
“那我就自己來吧,不勞煩師爺爺費心了。”寒夜唇角微微勾起,慵懶地靠在椅背上,轉頭看向後麵的雲行與暗痕,“醒那麼快,看來這藥的效果還差了點。”
雲行與暗痕不約而同地抽了抽嘴角,她若想瞞著,他們倆一個字都不會往外說,何必自己跑了,還把他倆迷暈。
“你還好意思說,把雲行和暗痕迷暈,自己跑了,沒把我們嚇死。”寒憬佯裝生氣地看著寒夜,眼裡是掩不去的心疼。
“中途有點阻礙,不然我肯定會在他們醒之前回來的。”寒夜輕聲解釋,目光看向南冥一,低聲說道,“我隻是,有些事,要單獨去想明白。”
“姐姐,”寒晚趴在寒夜旁邊的桌子上,眼巴巴地看著寒夜,“姐姐不要扔下晚晚好不好?晚晚會努力長大保護姐姐的,隻要回家了,晚晚都會找雲大哥教晚晚武功的。”
寒夜垂眸看著寒晚,唇邊的弧度染上暖意,伸手捏了捏他的臉,“好,姐姐答應晚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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