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猛讓張小七三女借租船的名義找來那艘一開始在太湖深處發現白骨遺骸的漁船,果然在他們身上,徐猛發現一個人的蹤跡。
那便是那個消失的京畿客商。
從那些漁民身上,徐猛可以看到那京畿客商也是借著讓他們在太湖深處采石的名義引導他們前往那片區域采石。
可惜徐猛始終無法得知那京畿客商的真實身份,而且為什麼要將遠在北方的三皇子楚鍾牽扯進來。
正當徐猛沒有計策之時,忽然看到太湖湖畔有一道靚麗的倩影,尋思她怎麼會來雍州?
“來雍州這邊祭拜啊。”李家娘子李晚笑道,此女不是彆人,正是青山縣的李家娘子李晚,自從段家之事以後,李家娘子便像變了一個人一般,再也沒有以前的風騷舉動,與徐猛之間也沒有糾纏,兩人之間似乎隻有生意上的往來。徐猛新開畫舫的酒水便是由李家娘子的酒坊提供。
“父親生前曾在雍州這邊遊曆,有一位結交好友在釀酒手藝上頗有心得,與父親互相交流,算是父親的亦師亦友,後來去世之後,我便每年都會在忌辰之時來這裡祭拜。”
“李家的釀酒手藝一直以為是祖傳,想不到竟然還與雍州這邊有些淵源,這可真是讓人震驚不已。”
“我家的釀酒手藝的確是祖傳,不過你卻不知雍州這邊的釀酒手藝也頗有特色。”
“是麼?這倒沒有聽聞。”
“那你可知父親生前評價雍州,說雍州有三絕。”
“雍州三絕?”徐猛一愣,瞬間明白,盆景、奇石、釀酒恐怕便是李晚父親所說的雍州三絕了,隻是相比盆景、奇石,這釀酒似乎並不出名,應該隻是李晚父親一家之言罷了。
“那你可知父親評價雍州三絕是什麼?”
徐猛微微一笑,“盆景、奇石、釀酒。”
哪知李家娘子搖搖頭,說道:“父親評價雍州三絕乃是釀酒、盆景、製石。”
徐猛原本微笑的神情頓時一變,“你說什麼?製石?”
李家娘子點點頭,說道:“不錯,聽父親說當時雍州有一位製石高人,能夠製造出與天然奇石一模一樣的石頭,十分逼真,旁人根本無法分辨出來。”
“可為何雍州從沒有人提起啊?”
“想來是因為雍州素產天然奇石,製石並不被人認可吧?”李家娘子說道,兩人其實都是做營生的好手,其中情況一點就破,製石,然後以天然奇石販賣,一樣能夠獲取巨大的利潤。
“那你可知如今雍州可還有能夠製石的匠人?”
“應該沒有吧?聽父親說,此人當時並沒有太大名聲,也並無弟子之類。”徐猛忽然聯想到一事,此時恍然大悟,如果李家娘子所言為真,那麼也就能夠解釋為何自從前任雍州郡守楊泰出事之後,現任郡守趙浦再也難以從太湖之中采掘出上乘的天然奇石。
因為當時雍州郡守楊泰用的是製石,並非是天然奇石。
也許——
也許——
也許甚至楊泰進獻給楚王的那塊太湖奇石也說不定是製石而已。
這也就能夠解釋的通此人為何在雍州並無名聲,其中不僅僅是巨額利益那般簡單,而是因為欺瞞楚王乃是誅九族的大罪。
若是如此,這兩年了雍州再無上乘的奇石出現,恐怕此人也是跟那些采石工一般,遭遇了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