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宏誌飄飄忽忽地出了韓家,今天這事情辦的可真順利。
儘管還沒見到去韓青山家的二孫子,但這還用問嗎?這種分法韓家大房是占了大便宜的,不可能不同意。
午飯後不久,村長的小孫子三毛就來找陳氏,陳氏跟著三毛來到祠堂。
二毛是個藏不住話的,從韓青山家裡出來,就把這稀奇事告訴了自己的小夥伴。
於是村裡絕大多數人都知道了一向潑辣摳門、不把繼子一家當人看的陳氏,居然要重新給淨身出戶的韓青山一家分家產,還分了挺多。
這會兒,祠堂外圍了很多看熱鬨的人,乖乖,這比冬天打個雷都稀奇,這熱鬨必須看。
祠堂裡除了村長外,還有村裡輩分最大的七個老人,以及村裡聲望比較高的幾家代表。
韓青山與他四個兒子都在,幾人臉色都不大好看,氛圍也有點奇怪,似乎之前有過爭執。
看到陳氏過來,韓東辰幾個都沒說話,韓青山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轉開眼看向韓宏誌。
韓宏誌見人都到齊了,便開門見山地講了請大家過來的緣由。
族老中最有文化的五叔公,讀了呂彥彥的嫁妝單子,韓家要分家是不能分這張單子上的東西的。
村裡人聽得眼睛都直了。
三十匹細棉布、二十匹綢緞、二十畝地、兩個鎮上的鋪子、一輛騾車還有一百兩壓箱底銀子……
至於什麼鏤金紅梅白釉瓶、前朝大儒的著作、前任太傅的字帖、山水畫大家的畫作,他們聽不懂,但是光是前麵那些,都讓他們羨慕的直流口水。
圍觀者驚歎連連,難怪韓家二房舍得分那麼多田地給韓老大。
呂彥彥的嫁妝太豐厚了,就算女子的嫁妝跟夫家無關,可絕大多數女子還不是把嫁妝都用到夫家,隻要不和離,呂彥彥的嫁妝就是韓老二家的。
而且那兩個鋪子可都在鎮上最好的位置,是下金蛋的雞,不用擔心坐吃山空。
當然人家韓青雲也是有出息的,有補貼還有書院的束修收入,說不定過個幾年韓青雲還能中舉人呢。
祠堂外的議論聲越來越大,男人們羨慕韓青雲娶個有錢的妻子,女人們羨慕呂彥彥有個有好娘家。
就連平常跟陳氏不大對付的婆子們,都羨慕陳氏不僅有個有出息的兒子,還有個嫁妝豐厚的兒媳婦……
韓東辰兄弟幾個聽著議論聲,臉色愈發難看。
二房一家是故意打他們的臉嗎?西顧隻是一時嘴快而已,又不是真的要分呂彥彥的嫁妝,何須這樣羞辱他們?
陳氏麵無表情,羨慕吧,羨慕吧,你們也隻能羨慕這幾天了。過幾天什麼田地啊鋪子啊,全得扔。
待議論聲稍稍平息後,韓宏誌緊跟著說了分家的內容,讓雙方沒有異議的話,就在分家文書上按個手印。
韓青山努力控製著激動的情緒,看陳氏拿出之前的分家文書交給村長,他也趕緊掏出自己的那份交給村長,然後隨陳氏一起,在新的文書上簽了字並按了手印。
這回韓青山的心終於放下了,他們一家再也不用冒險上山了。
韓西顧眼神微閃:“村長爺爺,不知原來的文書如何處理?還有這新文書是否應該到縣衙備案?”
韓宏誌拿出之前在他那邊存放的兩份舊文書,連同剛才收回來的兩份,一並燒了。
“幸好這幾天在忙,還沒來得及去縣衙備案。這新的一份,明天我拿到縣衙去。”
說完,他把剛才剛簽完的文書抽出兩份,分彆交給陳氏和韓青山。
韓東辰兄弟四人看著被燒掉的舊文書,又看著父親手裡的新文書,臉色略略好轉。
韓青山完全沒有注意到幾個兒子們之間的眉眼官司,他興奮地紅著臉,一直對著村長和族老們作揖。
韓西顧有些看不下去父親的舉止,他拉住韓青山,走到韓宏誌麵前。
“村長爺爺,你也知道我家的情況,之前全仗各位叔伯嬸子幫忙,才挺過這幾天。隻是現在家裡已經食不果腹,不知道這分家文書上的東西,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去取?”
韓宏誌一愣,食不果腹?你家昨天從山上帶回來那麼多東西,大家可都看到了。
轉念一想,韓宏誌知道,這小子應該是怕陳氏賴賬呢。以陳氏素日的品行,不被信任也正常。
韓宏誌也不確定什麼時候可以去拿,隻轉向陳氏:“嫂子的意思呢?”
陳氏剛穿來的時候對大房還很愧疚,想著原身不慈,自己既然占了人家的身子,就多替原身補償大房一家。
但是經過昨天晚上的事情,陳氏的愧疚之情就淡了很多。
這兩天她又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比如韓東辰,明明欺負大房的隻有陳氏一個,韓東辰卻更厭惡韓青雲這個二叔。
比如韓西顧,明明二房對他最好的是韓懷瑾,可他沒少對懷瑾冷言冷語。
再比如韓北望,經常在背後罵對他們最好的韓懷瑾,還四處詆毀韓懷希霸道不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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