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光一把拉住他,把他摁倒在地上,躲在欄杆後麵往下看。
大林已經把林玉文帶來的官差全都打倒了。
林玉文被呂長平死死拉住,他氣的額頭青筋直冒,卻隻能無力地說你認錯人了。
呂長平委委屈屈地向眾人控訴。
“當年林夫子做縣丞的時候,受上峰連累失了官身。因你是同進士出身,我姑父一家敬你才學,將你請回家中,教我姑父讀書。”
“你認錯人了!”
“你在我姑父家住了七年,那七年,不僅我姑父家視你為上賓,我呂家待你也是一片至誠。”
林玉文怒喝:“你夠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說四年前,四年前你才多大?你認錯人了。”
呂長平似乎被林玉文說服了,他看向大林。
“我認錯人了嗎?他不是林玉文林夫子嗎?”
林玉文三字一出,竊竊私語的人群中靜默了一瞬。
範同恨不得站起來喊他就是林玉文,被小光死死摁住捂緊嘴巴。
大林也有些疑惑,但依然是大嗓門。
“他也姓林,長得還一模一樣,哪有那麼巧的事?難道他們是雙胞胎兄弟?”
人群裡不知是誰喊了句:“他就是林玉文!”
林玉文恨得咬牙切齒。
呂長平頓時爆發了。
“好啊,你當了大官,就看不上我們了。
你一年收我姑父家五百兩束修的時候,你怎麼不說我認錯人了?
我爺爺每年給你一萬兩銀子的時候,你怎麼不說我認錯人了?
你讓我家給你找古畫古籍的時候,你怎麼不說我認錯人了?”
林玉文簡直氣炸了。
韓宏遠給他的束修是每年五十兩。
呂有田的確象征性地給過紅包,七年下來也不過一千多兩。
至於什麼古畫古籍,完全是無稽之談。
“你再敢空口白牙汙蔑本官,本官必讓你受到教訓。”
呂長平比他聲音還大。
“誰怕誰啊?咱們現在就去見官。正好討回我呂家的銀子,還有竹影鬆花硯台、虎頭瑪瑙杯、夏日蓮鶴壺……”
林玉文全身發抖:“夠了!”
呂長平不再說話,隻恨恨地盯著林玉文,眼圈通紅。
人群裡靜的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被清晰地聽見。
就連對麵酒樓的人也都屏住了呼吸,探著腦袋往這邊看。
範同主仆、桂媽媽還有剛才跟呂長平一起搖骰子的人,都相信了呂長平的話。
這姓呂的就是個沒腦子的暴發戶,冤大頭,一年花一萬多兩請個出身同進士的夫子,也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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