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破局,蕭至需要槐重變成一個死人,這是他人生最後的價值。
蕭至這麼做並非一時衝動。
槐重死了,世家望族就會各自為營,秦雍就可以趁機統禦朝堂,蕭至想做的事也就能放開手腳了。
鮮血呲了蕭至一身,銀亮的鎧甲泛起血光。
槐重捂著鮮血狂湧的喉嚨瞪大雙眼,噗通一聲撲倒在地。
蕭至抹了抹臉,鮮血塗抹的斑斑駁駁,就像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魔。
事發突然,誰都沒想到蕭至會突然出手。
朝堂上出現短暫的寂靜,落針可聞,所有人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你……你竟殺了宰相!”
“豎子,你好大的膽!”
“請太醫,快請太醫……”
一聲哀嚎,幾個人連滾帶爬的衝上前查看槐重的情況。
槐重的樣子沒死透也救不活了。
秦雍也是大驚,他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蕭至自小陪自己讀書,人是不太聰明,一向唯唯諾諾,謹小慎微。
逗貓遛狗他在行,打架是絕對做不出來,更彆提殺人了。
可就這樣一個人,竟在朝堂之上,當著百官的麵,刺死了當朝宰相。
“陛下。”幾個大臣噗通跪倒,磕頭如搗蒜。
“這個豎子竟然與朝堂之上行凶,請陛下治罪。”
“請陛下治罪,淩遲處死此獠。”
“槐相是我大楚的國之柱石,是陛下您的肱骨之臣,為我大楚殫精竭慮,沒想到竟喪命在這等豎子手中。”
“請陛下做主啊……”
……
蕭至手一攤,“我問可否免罪時,無人反對。”
隨即不鹹不淡的輕聲又道,“我的丹書鐵券還能用八次!諸位,還有人想試試我手中的兵器鋒利否?”
蕭至的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此刻,朝堂上的沉默震耳欲聾。
他還能再殺八個。
蕭至道,“現在,我們能繼續聊鹽業法了嗎?還有誰反對?”
眾位大臣你看我我看你,竟無一人反對。
蕭至知道,這些人不是被自己震懾住了,而是順水推舟。
世家望族想要鹽業專營之權,秦雍更需要這條毒計充實大楚國庫,這符合大部分人的利益。
唯有槐重的死是個意外,他們為槐重哭喪隻是裝裝樣子罷了。
無人反對,秦雍則立即下旨,推行蕭至的鹽業法。
退朝後蕭至被秦雍留下聽宣。
至於槐重,秦雍給槐重的兒子封了個爵位以示安撫,此事就算做罷。
短平快的讓人咋舌,似乎死的隻是一個普通人,而非當朝宰相。
沒有人在乎槐重的後事,眾人下朝後立即與家族聯係,商量即將推行的鹽業法。
這些世家遍布各地,一時間,京城上空信鴿齊飛,場麵非常壯觀。
甚至,沒有幾個人關注北蠻使臣,將完顏正宇晾在鴻臚寺的驛館無人問津。
皇城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