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得知蕭至會拿出一成瓜分的時候木維虎是支持的,甚至是亢奮的。
可此時此刻,木維虎卻退縮了。
“大人,太多了,這銀錢……”
也不怪他不敢拿,太多了燙手。要知道,私分抄家贓物是死罪!
而蕭至就這樣明刀明槍的分錢,皇城司一百多號人就有一百多張嘴,連帶的是一百多個家庭,隨便哪張嘴說出去就大禍臨頭了。
蕭至笑,拍了拍木維虎的肩膀,“無妨,有事我頂著。而且我壓根就沒打算偷偷的乾,我會跟陛下明說。”
“真的?”木維虎激動的搓著手。
蕭至沒讓木維虎動銀子,而是分銅錢。
一枚銅錢3—4克,一貫是一千枚,五百貫可就是三千多斤,把一噸半銅錢擺在麵前,真如小山一般。
分得最多的自然是官階四品的木維虎,足足有一千貫。分得最少的校尉也有三百貫。
木維虎徹底服了,對蕭至心悅誠服。
蕭至僅用了一天時間,讓皇城司換了樣子,讓他換了活法。
蕭至懶洋洋的站到了眾人麵前,看著每個人麵前都是半噸以上的銅錢,忍不住想發笑。
一張張因為興奮而漲紅的麵孔,同樣盯著蕭至。
蕭至大聲道,“我之前可是說過了,今天的活乾得漂亮,就去喝花酒,睡花魁。也是巧了,兵部尚書宋大人請客。”
“牽馬來,我們發兵教坊司!”
眾人忙著把錢先放起來,皇城司內有臨時休息的地方,此時已經堆滿了銅錢,甚至有的人堆的太近,分不清誰是誰的。
一時間,皇城司又熱鬨了起來。
收拾停當,除了需要看管犯人站崗執勤的,皇城司所有人排列著整齊的隊伍前往教坊司。
皇城司上到木維虎自己,下到校尉,井然有序,隊列齊整。
這一點,連蕭至都震驚了。不得不多看了木維虎幾眼,這個四品守備將軍,的確有治軍的能力。
之前皇城司發不下俸祿,就連點卯都欠奉的一盤散沙,組織起來就能令行禁止。
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這樣的人,上了戰場也是一員虎將,可惜了,大楚官場黑暗,不給這等人機會。
“學過兵法?”蕭至隨口問。
“學過。”提到兵法,木維虎的神色略帶一絲傲然。
“家傳?”
木維虎隻是嗯了聲,似乎不太願意多說。
皇城司距離教坊司不遠,一盞茶功夫就能到。
在蕭至的概念裡,教坊司一定是大紅燈籠高高掛,散發著靡靡之氣的一座宏偉建築。
大姑娘小姐兒甩著手絹攬客,進門便有老鴇子上前招呼,龜公提著大茶壺點頭哈腰,每一個姑娘穿的都很清涼,恨不得把所有的都露給你看。男人毫無顧忌的動手動腳,女人則半推半就哼哼唧唧。一言不合一筒對幺雞,鬥他個床搖樓晃。
可實際上,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如果用一個更為準確的詞來形容,那就是會所。
能不能睡娘們,自然是能,而且很多是抄沒發配的官宦之女。隻是沒想象中的那樣下作露骨,而且在教坊司,最受追崇的是懂詩詞歌賦賣藝不賣身的清倌人,有些名妓便屬於這種。
蕭至勒馬停在教坊司門前,打量著不儘如人意的門臉,除了幾大串不太明亮的大紅燈籠之外,與其他建築真沒什麼分彆。
今日教坊司內格外冷清,無絲竹之樂,無娼妓獻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