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至喝了口茶,看了一圈周圍的環境。
這個茶館規模不小,一樓裡麵是個小舞台,深三四步,左右不過八九步。珠簾挽在兩邊,台上一老一少唱念做打,正講著抄家砍頭的唱段。
台下便是一樓的散座,七八張桌子錯落有致。
二樓則是雅間,七八間的樣子,撩起簾子的能看到有人依欄聽書,掛起簾子可能是富貴客在談一些行商買賣的話。
聽了一會,蕭至自覺尷尬。
“公子,我怎麼覺得台上說的,是你的事。”錢塘疑惑問道。
蕭至早聽出來了,真他娘的胡編亂造。
前麵抄家那段說的還行,原型便是白閆。
往後的故事就毫無底線了,沒辦法,古往今來,聽客們最喜歡聽的便是男歡女愛,沒有這些橋段,哪能勾起聽客的興趣。
一個官家小姐非蕭至不嫁,這是正常劇情,美女愛英雄嘛。
小姐他親娘死活不允,這也是正常劇情,娶妻最大的障礙就是丈母娘,沒毛病。
後來娘倆為蕭至爭風吃醋,甚至不惜大打出手。
行,這娘倆為愛豁得出去,雖然瘋了,但也是人能理解的範疇。
再後來,蕭至把娘倆一起收拾了,是一起!
這娘倆從此變成了好姐妹。
這他麼的就離大譜了。
關鍵台下的聽眾聽著過癮的很,掌聲雷動。
蕭至心想,若是有一天,老子把瀛洲拿下來,定叫這個說書的去瀛洲寫劇本。畢竟這樣的橋段瀛洲小日子喜聞樂見。他們愛看修水管倒垃圾之類的橋段。
河清愣愣的聽了一段,麵色古怪的看了眼蕭至,隨即壓低聲音為伸過腦袋問錢塘,“這故事說的是公子?那個娘跟他親女兒……”
蕭至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沒法活了。
吃完自己的瓜,錢塘會賬之後幾人便回了客棧。
長夜漫漫,蕭至無心睡眠。
這個時間,也不過剛剛亥時,也就是夜裡九點多。
給蕭至鋪好床鋪,河清束手站在一側,微微歪著小腦袋,看著蕭至。
蕭至察覺到他的目光,“你看我做什麼?”
“公子,你喜歡那個小姐嗎?”
蕭至頓時感覺一個腦袋兩個大。
“我至今未曾婚配,你說我家裡有沒有小姐跟他親娘?”
河清雙手攪著衣角,嘴裡嘟嘟囔囔。
蕭至不想聽他說什麼,擺擺手道,“你也去休息吧。”
過了一會,蕭至沒聽到動靜,回頭,河清這個倔姑娘還站在那。
“怎麼不走?”
“公子,河清不是小姐,也沒有娘親,不過我可以……”
“滾!”蕭至不得不爆粗口了,都解釋過了,這他麼什麼事啊。
河清委屈的掉眼淚,卻還站在那。
“你不回去睡覺在這站崗?”
河清仰起臉,倔強的撇著嘴,“小姐能行的,河清也行。公子也說了,我長大了,長的也大。”
蕭至無語了,河清是大,人也不錯,可蕭至不能見一個上一個。
在這個時代,隻要養得起,多幾個女人沒什麼,可蕭至喜歡的是公主,以後怎麼辦?
蕭至不再理他,拿起碳棒,認認真真的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