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符合大家對新嫁娘的期待:喜慶、熱鬨,且愚蠢。
秋氏長子背著蒙上紅蓋頭的山月,自後宅出二門,過遊廊繞影壁。
鞭炮聲愈發響亮密集。
山月眼前是一片紅彤彤的喜色。
紅色,隨著後背的顛簸,而上下起伏。
像陷入了一汪無聲無色的血水中。
紅蓋頭被風輕輕吹起一角,像是迷幻的夢,山月好像從縫隙看到人群之中的程行鬱。
少年神醫粗布麻衣,平定安靜地站在不遠處,身旁便是一簇又一簇圍觀的、一無所知的民眾。
他身上好像有光,有淡淡的溫和的光暈,將他與諸人區彆開來。
山月右手不自覺一緊。
少年動了動嘴,簡簡單單兩個字隻能由嘴型傳遞給紅綢之下的那個人。
——“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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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月輕輕闔眸,胸腔仿若有一股新鮮的酸澀直衝衝地撲上喉頭。
至碼頭上喜船,喜船三艘,一艘為山月與秋桃,一艘為薛家諸人,一艘放置貨物、嫁資、彩禮並船夫眾人,大魏素有“官轎讓喜轎”的規矩,故喜船順水行路十分暢通,北上至滄州時,喜船靠岸,為免事端,山月始終未曾出過船中廂房,直至停靠休息,趁夜色迷蒙,山月才帶著帷帽出來透氣。
船身隨碼頭的清波搖蕩。
一前一後兩艘船,陸陸續續有人下船。
前一艘船靠岸,未曾搭板,下船之人需有功夫底子,才可平穩上岸。
一個著玄色長衫,發束青簪的頎長身影,在冷冽月光中,足尖點地,一躍而起,落地上岸之後,身形微微一頓,如感應到什麼,腳步定在地上,側身回眸。
相隔太遠,山月看不清具體的相貌,隻能遙見那暗影衣擺鼓風、肩寬腰窄,長身玉立擋住了大半的月光,落下一大片陰影,置身於黑暗之中,如伺機窺動的鷹隼。
“他們乾嘛去呀?”秋桃打了個嗬欠問。
山月語聲平淡:“殺人。”
夜行、黑衣、勁裝、練家子、潛行.
這幾個詞聯在一起,總不能是吃夜宵吧?
真逗。
這“不孝鳥”薛梟,娶親途中,閒暇之餘,還要去殺個人。
山月壓低帷帽,轉身回到廂房:怪道人家一路順風,扶搖直上——如此敬業,論朝中幾個人,做得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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