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桃生在山野,不太懂規矩,非常誇張地捧場,“哇”了一聲:“這麼厲害!”
薛梟勾唇一笑,嘲諷意味十足:“對付我,必要用最厲害的物”
薛梟從山月的麵容上一掃而過:“.和人。”
山月一時沒聽清。
薛梟轉過眼,卻像什麼也沒說,垂眸再道:“準確地說這不是毒,是藥,弊端有二:一則為需每日準時準點下藥,一旦中斷便需從頭再來,且每一輪所需時間要多加一倍;二則,湯水過燙,此藥則無效。”
山月詫異:“你怎麼這般清楚?”
玉瓶塞子一打開,抓在木架子上的玉團鸚鵡立刻撲扇翅膀,在薛梟肩上閒庭漫步般,踱來踱去。
薛梟微微眯起眼,眸光中的恨意不假掩飾:“因我祖父死前數年,便是這般行狀!”
山月驚愕。
薛梟肩上的鸚鵡愜意地眯著單眼皮子,拿毛茸茸的腦袋頂薛梟的下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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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梟偏過頭,用下巴輕輕蹭了蹭雪團鸚鵡的頭頂,眸光變得很溫柔,再抬眸,目光瞬時冷冽,舉起手來,指向窗欞下的框條:“我祖父臥床五年後,便是用那根木條.懸梁自縊,而亡。”
那根框條,距離地麵不足三尺1米)!
該是怎麼樣強烈的決心,才能這般自縊身亡!
山月輕輕抿唇。
薛梟輕輕抬起下頜,讓這口氣順下:“我一歲時,祖父離奇臥床,大夫皆以為是風猝,便照著風猝醫治,誰知絲毫不見好,除了七竅、脖子和頭,任何地方都無法動彈——我六歲,已入清越觀靜修,祖父趁夜黑風高,下人入眠,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依靠能動的脖子和頭,一寸一寸從床榻爬至此處,用嘴將挽簾的布條打了一個死結,將自己的脖子伸了進去,早晨天明,仆從才發現癱瘓已久的祖父早已咽氣。”
“當年我還小,祖父死訊傳來,我自清越觀疾奔回家,大伯一家不許我入內摔盆捧靈,說是因我身帶不祥,而祖父卻偏愛照拂,便被中邪反噬至此!——二房摔盆的小輩,定為薛晨。”
薛梟仰起頭,眸色直盯梁上那方“敬靜其書”:“我跪在府外,沒有白布,便撿起路上被千百人踩過的白幡拴在頭上,偷偷跟在隊伍最後。”
“下葬時,要打開祖父的嘴,塞進定魂的珠子。”
“他們打不開。”
“祖父死前數年,都猶如一隻任人宰割的困獸,卻偏偏在死後,叫他們吃了癟!”
“我撞開人群,一頭磕在棺材上,我想告訴祖父,我來了,我在這兒。”
“祖父的嘴張開了。“
“裡麵咬著一卷用油布紙裹住的布條,上麵用血寫著,待我成親,我便與薛長豐分家,南府給我,北府留給薛家時任家主。”
“大伯氣極,著人壓製我,企圖將布條一把撕碎,我死死咬住布條,大伯在我嘴裡來掏,我便一口咬在大伯虎口,無論怎麼樣都不鬆嘴。”
薛梟一聲輕笑:“也不知那麼小的孩子哪裡來的氣力,我快要將大伯的皮肉都撕下來了,滿嘴的血腥味。”
“我當時隻覺得甜。”
“我爹慌了神,一巴掌打在我左臉。”
薛梟側過臉,食指隨意虛點了點左耳:“這裡,便再也聽不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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