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子大得令嬡兩月。”還沒到五月五端午,焦婆就來說還是早日見麵的好,定下了四月二十五,在焦婆引路下兩家人在茶樓上說些“閒話”。
“如何?”劉仕章汪氏夫婦對程代遠很滿意,長相性子都沒得挑。回家路上詢問女兒,女兒害羞的低頭說父母做主便好。
“程公子到義州的定王府做差事去了,聽得是肥缺,多人爭奪呐。你家二姐好福氣,這戴冠夫人是做定了。”
“這是什麼事概?”
程劉兩家似乎都對親事滿意,也準備開始著手兩人的婚事,在這時程代遠卻離開了洛陽去了義州,說是做差事了,也不知何時能回來。這人與她婚姻大事關聯的緊,他突然不聲不響的離開了,也不告知她一聲,全家又陷入焦慮之中,他這到底是做如何的打算?
“這、”前院的汪氏和劉仕章聽焦婆說的好聽心裡卻著急了,甚至覺得這婚事如今看來有些胡鬨了,急急躁躁的見了麵,熱乎乎的一說話,好像定的牢固誰也動撼不得。但如今的形勢卻好像是滾燙的鐵水離了熱鍋入了水桶冷的飛快,程家爹媽現在也不提兩個人婚事,人也不親自過來,也不知要置他家女兒與何地。
真是氣惱做了這丟臉的事,歡歡喜喜過去見了人家的麵,到頭來卻被好像戲弄了一樣。又心疼讓女兒也白歡喜一遭,心想這婚事到底能不能成。若是不成,那他們的女兒這兩年可真是運氣不好的災年,明明卦師說女兒今年最遲明年開春就會出嫁的。
“有妹子這等好人才,當是該哪裡也不去。偏是這也在當口用人之際,走的急忙沒來瞧妹子說兩句話,還望妹子見諒。”程信過來告訴她不要著急:“妹子莫急,滿兒是個牛性子,認定的事拉不回頭的。他心在妹子身上,人在義州也不得長久,定要早日回來的。”
劉仕章聽說今天程信來安慰女兒,他有點兒高興,程家總算是有人認同女兒的。這人身份還不低,程家的富貴之源就在程信身上,程信說話該是有分量,她若是喜歡女兒,女兒與程代遠的婚事她定會助一臂之力。
“不求她大富大貴,但願有一好男兒與她相伴。”汪氏也派人到龍門暗裡打聽,鄰裡都說那程代遠的確好人才,許多媒人要與他說親事,他都不肯。如今他中意自家的女兒,女兒是有好福氣。
但來,程家的爹媽到底持著什麼心思她不知曉。看那兩個人是容易說話的好人,卻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事讓他們竟把兒子送出洛陽不顧婚姻大事,說來可先是他們急忙忙的想娶他們家女兒。
“你近來做事常丟心思,莫非想念那開春的道士?”
陳大蓮近來做事總是魂不守舍,東西也是丟三落四的。她在家裡洗個衣裳,說有件內衫洗了不知道丟哪兒了,找了半天竟然在箱櫃裡她就沒拿。
“那道士要娶你?”沒想到真是那道士惹亂了她的心思。
“他不是道士。他本是中了舉人要到太學讀書,誰知被人頂下了名額,他家是平常人家,爭不過頂他名額的權勢人家,一時氣惱又無法子就到道觀修行消氣。”陳大蓮遇見的道士不知道從哪兒打聽到她的名字,來找她說明心意。說若是瞧的上他這人,他再努力讀書去會試,縱然三次不中也能落個官職做,定不虧待了她。反之,若是瞧不中他,他也不留戀塵世了。
“他還真個眼識明珠。你怎麼回答他?”劉玉沒見到那道士,也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人物。但他一眼相中大蓮非她不娶,非要摘走這顆好珍珠否則不留戀塵世的決心真是有勇氣。
“我願與他結為夫婦。”陳大蓮毫不掩飾的告訴她自己的想法:“秦公子是個好男子。”
“我知曉個媒人,叫她來與你們說親可好?”她知道大蓮雖是鄉村百姓家的女兒,可頭腦清楚有眼界,是個聰慧的女子。
“就叫她罷。”
她想婚事少不了媒人,就馬上想到一個人,可一想起來那人又忍不住笑。大蓮一看她的模樣也知道是誰,兩個對頭笑。
“你瞞的我好苦!”汪氏一聽也跟大蓮調笑:“官夫人。”
“我本想回絕他。”大蓮認真的跟汪氏說道:“我大字不識又生的貧賤,相貌也不好,卻嫁個舉人老爺,恐被人說笑。”
“日後定有人要笑你,”汪氏也認真的跟她說道:“說你壞話。這是人之常態,自家得不著好東西便說他人家。但來,你莫作賤自己那多舌的便無法子。”陳大蓮還是滿心憂愁的低下頭去,說要做官夫人,其實就是想要個好丈夫,以後安安心心不為生活衣食發愁。
“不過再等等,我出去給你打聽一下,”汪氏嘴上說著嫁個舉人好,可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一定得打聽清楚,大蓮是個好孩子,可不能隨隨便便讓人騙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