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煩請你帶路請大舅們過來,嗚嗚,”
汪氏帶著兒女們回家,虎家辦喪禮人多事雜,姑姑昏倒出不了屋,弟媳婦黎氏讓她先帶孩子們回去,明天派車馬去接公公兄弟三個,親外甥沒了,舅舅們怎麼能不來?
“快坐下喝口水。”汪氏帶著兒女們回家,正要歇一會兒,秦致英來了,給劉家送一筐自己家初熟的櫻桃。
“媽媽,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舉人。”汪氏進屋拿茶葉給未來女婿泡茶,讓女兒跟著拿個好點兒的茶壺。劉玉一邊找一邊和母親說話“一點兒架子也沒有,還會種地栽樹養牛羊。”
“你看過幾個舉人啊,你這個大哥會的能處多著呢。”汪氏看著院子裡和女兒大蓮說話的秦致英,發現兩個人還挺般配的,都是圓臉,大鼻頭小嘴,個頭身材也差不多,有夫妻相,真是天生一對。
“你的裙子怎麼還是這麼臭,一會兒再拿到外邊點香熏熏。十三晚上到底去哪兒了、”汪氏翻著茶葉打開一個櫃子“咱們從你爺爺家回來路上,你說急著尿尿,怎麼去那麼久?”
“媽媽,”劉玉一驚,背過身嬌羞的說道“說了去尿尿嘛。”
“都有河裡的臭味兒了,”汪氏把挨著的衣裳都拿出來“都沾上氣兒了。”
“媽媽,媽媽,”陳大蓮突然跑進來著急的跟汪氏說“致英哥說他有個好友剛從開封府回來,與他閒聊,說爹爹,爹爹突然不見了。”
“怎麼突然不見了?這驢頭貨!怎麼又不讓人省心呐!”
“說吃過晌午飯還見著他,傍晚就突然不見了,過了兩天李大芒也不見了,那位大人也說不知道去哪裡了。”
汪氏趕緊把秦致英叫進來說話,他小心告訴準嶽母汪氏有個朋友從開封府回來,兩人閒談,他說自己定親了,說準嶽父是劉仕章,朋友一驚告訴他一件事,說他前些日子去衛所做事看到他的準嶽父了,兩人還同在一個屋子寫賀啟,第二天晌午飯還見到他,傍晚就不見了,那位大人派人尋找,找了三四天也不見人,又過了兩天他的同鄉李大芒也不見了,說他是偷盜了府裡的財物逃跑了,人開始猜測劉仕章是不是他的同謀。
“媽媽不要急。”汪氏急的哭了,這驢頭貨去哪兒了,才去一個月人怎麼還不見了?劉玉和陳大蓮安慰母親,一會兒讓舅舅找人去找,雇兩匹快馬日夜兼程去那兒問問。
“嬸娘你彆急,我這就去請舅舅他們。”秦致英讓陳大蓮和劉玉在家陪著母親,他去請舅舅們。
“他是誰、”陳大蓮送秦致英出去,出去一看,一個藍衣道士站在街口,似乎在等秦致英。
“他也散心的?”秦致英告訴她這是他修道的時候同一個道院的掛單道士,叫徐升,陳大蓮看著這個人,不會又是一個散心的道士罷?
“他以前是修佛的,後來才入道的。”
陳大蓮走近兩步看著這人,二十歲左右,眉目清秀很斯文,還帶著一點兒貴氣。他竟然跨道佛兩路,想必是如今的達官貴人都尊崇道教,他瞧做和尚不得民崇改了行罷?還挺會,看風使舵,隨波逐流的。
“他可是真贖罪孽,”秦致英是去散心的,他可不是,他來真的,每天早晚用荊條抽打自己的後背,抽打十下,朝南磕頭十下。
“這是什麼贖罪,若真有心,不如留著好身骨多做善事,也好比過他這樣折磨自己,他這樣豈不是瘋子、”陳大蓮覺得這人舉止古怪。
“有道理。”秦致英和她告彆走向那人,說了幾句話兩人分開了,過了一會兒汪氏的大哥先來了。
“嬸娘,李大芒在家,我路過他家門口看到他了。”汪氏站起來要去李家找人,李大芒回來了,她的丈夫呢。
“我與他理論,詢問他知不知道叔叔下落,他說叔叔得了好差事,要受重用了。”劉玉看著他的衣裳,左臉頰有點兒血痂,紅腫起來了,衣裳也有爛的地方,他是跟李大芒打架了罷。
“我問他是什麼好差事,他不肯再告訴我,和他老婆一塊把我轟出來了。”陳大蓮趕緊給他拿藥,他那個消瘦身子還跟李大芒那個胖子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