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明月高懸。
周圍的房區隻有路上來回巡視的手電燈光,但翼多拉殘骸身旁卻是燈火通明,將其藍黑色的鱗甲照得反光。
有著由好幾人一同操控的大型機械,還有人舉著奇怪的工具在屍骸上進行處理,甚至還有人背著貼著化學標誌的背包,在破碎的地麵上噴噴撒撒……
“哢——”
“終於!”
隨著一聲輕響,連接著利爪左右兩側切割路徑在頂部終於被蘇娜切開,她鬆開扳機,長呼了一口氣。
將切割者放到一旁,她甩了甩自己的頭,將從額頭滑到鼻尖的汗水甩掉,她沒法隔著麵罩將汗水擦掉,隻能用這種方法讓汗水不會遮擋路線。
“乾的不錯,小蘇。”
顧文的聲音從蘇娜的身後傳出,他在回來後確定了右側皮膚已經切完,且在左側對應位置做好標記開了個頭後,便讓蘇娜來試著練手。
“顧哥!是我動靜太大吵醒你了嗎?”
蘇娜發現是顧文後先是想分享喜悅,然後又覺得是自己吵醒了顧文而麵露歉意。
顧文其實並沒有真正的睡著,他在觀察了蘇娜幾個小時候後確定了她一個人使用切割者沒有問題,這時候他便在一旁眯著眼睛休息,取了耳機聽著周圍的聲音,確保他在第一時間能反應過來。
這也是為了給蘇娜提供一個略有壓力的操作環境,讓她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進行切割。
目前看來情況是非常好的,蘇娜的體力與耐心遠遠的超過了顧文的心理預估。
“行了,你先喝點水休息一下吧。接下來我來接手。”
“嗯嗯。”蘇娜乖巧的點頭,坐靠在了之前顧文閉目養神的地方,她從防護服內擠出了一根吸管,上嘴吸了起來。
這是幾個小時前去休息區解決個人問題時,顧文在補給區看見的。這個能掛在防護服內部的小水袋,在需要的時候能抽出吸管從而汲取水分。
聽說高級的防護服或是戰甲甚至能在裡麵直接排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蘇娜將奇怪的想法甩出腦袋,不能被顧哥的話帶偏。
顧文看了下利爪外皮的切割路徑,確認了的確是順著他標記的路線切的。雖然有些地方會有些許偏差,但並沒有什麼問題。
顧文點了幾下手機給賀濤打了過去。
“喂?!”
賀濤的聲音很大,他周圍全是切割者與鱗甲摩擦切割的聲音。
“老賀,我這邊需要一輛最好是有機械爪的起吊車!”
“行!你稍等幾分鐘,我這就幫你聯係!”
賀濤答應完了後便掛了通訊,他們倆其實離的並不遠,但工作架和周圍全是正在進行處理工作的人,於是不打算浪費時間的顧文,選擇了快速的方式。
這次吳德清潔公司可沒有起吊車隨行,不知道他會從哪要來一輛起吊車。
不一會兒,站在工作架上的顧文便看到了一輛起吊車儘力繞著地麵上的電纜和水管,磕磕絆絆的向他們這邊開了過來。
眼看起吊車在距離他們這根爪子越來越近,終於是在距離工作架四五米開外停了下來。
正當顧文想要下去詢問的時候,一通陌生電話便打了進來。
“喂,你好。是顧文兄弟嗎?我是起吊車的司機以及操作人員,麻煩你能到我車子旁邊來和我說一下該怎麼配合嗎?”
電話接通是一個中年男人的說話聲,看來正是下麵的那個吊車的司機了。
叫了聲一旁的正在小雞啄米的蘇娜,畢竟這裡可不是什麼睡覺的好地方,一會讓她去重卡車廂裡躺躺去。
“嗯……我睡著了嗎?”蘇娜迷迷糊糊的站起了身。
“沒有,不過快要睡著了,大小姐。”顧文調笑了她一下。
“嗯……嗯?”蘇娜瞬間清醒,臉上有些羞紅。
“走了,想睡覺的話一會兒去休息區整理下回重卡上去睡吧。”顧文拍了拍蘇娜的腦袋瓜,並沒有去看對方的表情,徑直下了工作架。
“你好,我是顧文。”顧文伸出了右手朝向從起吊車駕駛室中下來的,一名身穿白色防護服的人。
“你好,張大山。”張大山與顧文握了下手,有些油膩的臉上掛著笑容。
“長話短說,我需要你幫我將這根利爪抬起來。並且能讓我在下方安全的進行切割作業。”顧文指了指身後那黑色的利爪。
張大山揉搓了下他滿是胡茬的下巴,有些為難的說道。
“顧文兄弟啊,可以是可以,但我不能保證能夠將它抬的很高。”
“沒事,在一米以上就行。”顧文也知道有一定的困難性,要是不行的話隻能先從裡麵的肌肉下手,不過這樣得把縫隙開的更大些才行。
兩人接通了語音,張大山重新走上了駕駛位,重新往左前方又開了一米後停下。
“我先試試機械爪能不能抬起來。”張大山說到。
“行。”
在張大山操作兩下後,起吊車車體周圍的幾個燈都閃出了紅色的亮光,隨後是四個大型支架從起吊車兩旁緩緩伸出支撐到地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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