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遠一行人晝夜不休追擊而去,對方留下的蹤跡也愈發清晰可辨起來。
村裡一名經驗豐富的獵戶,迅速走向地麵雜亂的腳印,用手細心地摩挲著腳印處的土壤,繼而不時查探周邊枯枝落葉上殘留的絲絲痕跡後道:“東北方向,應該不會超過十裡範圍”。
秦遠看了一眼天色,夕陽餘暉灑落,點點映入林間,映照在眾人疲憊的麵容上,祥和溫暖,讓眾人原本焦躁不安的心都有了一瞬的寧靜。秦遠示意眾人原地休息,做最後的戰前準備。
此時秦遠想起自己從水潭中獲取的獸筋,此時取出再看,獸筋已恢複樸實無華的狀態,就像是一條用了百年千年的破舊繩索般古樸,平平無奇,但是秦遠知道它絕非看起來那麼簡單,那一串串符文晦澀奧妙,如今雖不再泛起金光,但是仍有淺淺的符文標記隱約留印在獸筋的表麵,絕非凡物。更何況,那可是山海經中記載的兕的筋,不相信誰也不能不相信老祖宗的眼光,那絕對是逆天的存在,以前可能隻當作是傳說臆想,現在秦遠那是萬般崇拜。秦遠每想到此都不禁有些驚歎,驚歎世界的奇妙,驚歎自身之渺小,如滄海一粟,如宇宙一塵,如今可能更要在自己所了解的世界認知裡再加個n次方才行了,對於這種描述,秦遠不覺尷尬一笑。
山穀一探,秦遠所獲頗豐,雖然沒能從兩隻異獸身上如願獲取更多的寶貝,但異獸最珍貴的獸核均被秦遠采取,還順帶著截取了這根獸筋,最重要的是秦遠漁翁得利,還獲取了那朵連兩隻上古異獸都想要搶奪的金蓮。這朵金蓮給秦遠的感覺非常詭異,從他的血液滲入金蓮的那一刻開始,秦遠便覺得與金蓮之間存在了一種莫名的感應,但是在這種感應之間又覺得有一層看不見摸不著的膜將其阻隔開來,給他一種霧裡開花的不真實感。而且在他采摘金蓮的瞬間,秦遠明顯感覺到了時空的停滯,切切實實的停滯。
正當秦遠思緒不斷遊走的同時,隊伍中那位經驗豐富的老獵人走了過來,剛巧看到了秦遠手中握著的那截獸筋,驚訝道:“秦遠小兄弟,這根獸筋可真稀罕,這可不是凡品呀,哪弄的呀?”
“嘿嘿,昨天從那個山穀撿的,曹大叔,這個能做弓弦嗎?”秦遠沒有多解釋,繼而請教道。獵戶姓曹,因為秦遠身體恢複後經常隨村民一起打獵,與之有過一些交道,彆的不清楚,倒是知曉此人做的一手好弓,村子裡的人都想讓他幫忙打造一把弓,隻是似乎還沒聽說過誰真的擁有過那麼一把。
“那你可問對人了,這十裡八鄉的若說誰的弓箭做的最好,那肯定是你曹叔叔…”話說一半,似乎意識到自己有點不夠穩重了,急忙補充道:“咳咳~當然可以,而且這是天然的上等弓弦啊,隻是這一時半會你根本就找不到真正能配得上他的弓臂,怕是難以發揮它真正的威力”
“沒關係,曹叔叔您能幫我先做一把簡易的嗎?我想先用來防身!”秦遠覺得在這個世界行走,身上剩餘的子彈本來就不多了,要入鄉隨俗,槍還是隻能作為自己的一個秘密武器,貴在出其不意且無需耗費太多的體力,緊急時候出手必將取得奇效,除了像之前遇到的極其特殊的情況,少用,慎用。
“那怎麼能行,那不是暴餮天物嘛,更何況出自我老曹的弓怎麼能將就呢,我老曹…”獵戶剛想說些什麼又反應過來閉口不言,尷尬地笑了笑。秦遠從曹獵戶數次支吾的言語中能夠察覺到老人在掩藏著一些事情,而且很可能並不光彩,但是從他能第一個發現了這根獸筋的不凡,曹獵戶此人必定不是普通的獵戶,秦遠也不想去深究,覺得一切自有緣法,他相信小村的人,就像相信他的親人。“算了不說這些,一激動總容易想當年,嘿嘿,秦遠小兄弟你可是我們村子的大恩人啊,給你做弓,那就必須要做最好最厲害的,你說呢老褚?你的那杆弓呢?天天比你媳婦還親,摸都不讓我摸一下,這會還藏呢?配根狗鏈子也不嫌糟蹋東西。”曹姓獵戶一邊熱絡得回應著秦遠,一邊刻意提高了嗓門譏諷褚姓漢子。
“那怎麼行…”秦遠剛欲開口回絕,隻見那褚姓漢子似乎毫不猶豫已經把弓丟向了自己,秦遠趕忙雙手接過。
“少他娘陰陽怪氣的,我也就是防著你罷了,老子本身就不愛使弓,這弓我還就送給秦遠小哥了,老子氣死你”。褚姓漢子一邊丟弓一邊對著曹姓獵戶大罵道,惹得眾人倒是暫時忘卻了心中的陰霾,爽朗大笑起來。
秦遠看著手工的弓,外觀黝黑,握把處光滑圓潤,透露著烏光,隻見上弓片處刻著乾元,下弓片刻著落日,弓弦很粗糙的綁紮在弓梢處,很顯然是褚姓大叔非常粗糙地捆紮了一下而已。
“此弓的弓臂乃是上好的山桑樹製作而來,起碼是千年的老山桑樹。也不知道老褚走的什麼狗屎運,有次一起出去打獵的時候給他撿到了,倒也沒啥特彆的優點就是結實,夠硬,跟你的這根獸筋勉強湊合,也不需要如何改造,直接換上即可,我來幫你。”曹姓獵戶不愧是玩弓好手,隻見他接過弓臂夾在雙腿之間,渾身力量運用非常協調流暢,手上獸筋飛舞,繞著弓梢盤旋穿梭,打出的繩結環環相扣,既十分牢靠又整齊美觀,不一會兒一把嶄新的弓箭便呈現在秦遠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