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望見鄰城城門,灰色的城牆在晨曦中如同匍匐的巨獸,柳清瑤心頭一鬆,一直緊繃的神經也略微放鬆下來。她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可走了幾步便覺得小腿酸軟無力,險些踉蹌。李玄眼疾手快地扶住她,關切道:“怎麼了?”
柳清瑤搖搖頭,勉強笑了笑,“沒事,就是腿有點酸。”她扶著李玄的手臂,深吸一口氣,“玄哥,我們…我們是不是快到了?”她說話時,目光一直落在遠處的城門上,眼神中帶著一絲期盼。
李玄順著她的目光望去,鄰城的輪廓在晨霧中逐漸清晰,古老的城牆透著一股滄桑的曆史感。“快了,”他收回目光,看著柳清瑤蒼白的臉龐,心中湧起一陣憐惜,“我們先在城外的樹林裡休整一下,你好好休息一會兒。”
兩人走進路旁的樹林,尋了一塊較為平坦的地方坐下。林間鳥語花香,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落下來,在地上形成斑駁的光影,微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帶來一絲清涼。一隻小鬆鼠從樹上跳下來,好奇地打量著這兩個不速之客,然後迅速竄回樹上,消失在茂密的枝葉間。
李玄從行囊裡取出水囊遞給柳清瑤,“喝點水。”他擰開水囊的蓋子,遞到柳清瑤的唇邊。
柳清瑤就著李玄的手喝了幾口水,感覺精神好了些。她把水囊遞還給李玄,輕聲說道:“謝謝。”她用手輕輕撫平衣裙上的褶皺,又理了理有些淩亂的頭發,然後抬頭看著李玄,“玄哥,我想…我想梳洗一下。”長時間的奔波,讓她感覺自己蓬頭垢麵,很不舒服。
李玄點點頭,起身走到附近的小溪邊,將水囊灌滿清水,又找了幾片寬大的樹葉,盛了些清水回來。他將樹葉遞給柳清瑤,“先用這個洗一下吧。”
柳清瑤接過樹葉,輕輕地擦拭著臉上的塵土和汗水,又用清水漱了口。她簡單的梳洗過後,感覺清爽了許多。她將用過的樹葉放在一旁,抬頭看著李玄,眼神中帶著一絲感激,“謝謝你,玄哥。”
李玄看著柳清瑤,目光柔和。他從行囊裡取出一塊乾淨的布巾,輕輕地擦拭著她臉上的水漬。“好了,這樣好多了。”他又拿起木梳,將柳清瑤淩亂的發髻重新梳理整齊,用一根樹枝固定住。
整理好儀容後,柳清瑤看著李玄,微微一笑。雖然隻是簡單的梳洗,但她感覺自己煥然一新,精神也好了很多。
李玄看著柳清瑤,也露出了笑容。“我們走吧。”他說著,伸出手,將柳清瑤從地上扶起來。
兩人稍作休息,恢複了些許體力後,便起身前往鄰城。
來到城門口,兩扇厚重的城門緊緊關閉,城牆上,守城的士兵來回巡邏,警惕地注視著城外的一切。城門口排著長長的隊伍,等待進城的人們低聲交談著,議論著城裡的各種消息。幾個小販在城門口擺攤叫賣,吆喝聲此起彼伏,增添了一絲熱鬨的氣氛。空氣中彌漫著各種氣味,有食物的香味,有汗水的味道,還有牲畜的糞便味,混雜在一起,形成一股獨特的氣味。
李玄和柳清瑤走到城門口,排在隊伍的末尾,靜靜地等待著。李玄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目光不時地掃過城牆上的士兵和城門口的人群。
輪到他們的時候,守城的士兵例行盤查。“乾什麼的?”一個身材魁梧的士兵,手持長矛,攔住了他們的去路,語氣粗暴。
李玄連忙上前一步,拱手行禮,“這位軍爺,我們是來城裡投奔親戚的。”他儘量讓自己顯得平靜,語氣恭敬,臉上帶著一絲討好的笑容。
“親戚?什麼親戚?叫什麼名字?住在哪裡?”士兵上下打量著李玄和柳清瑤,眼神中帶著一絲懷疑。
李玄略一遲疑,編了一個名字和地址。“我…我表叔,叫…叫李富貴,住在…住在城西的…福來客棧。”他說話時,眼神有些閃爍,不敢直視士兵的眼睛。他的手心裡全是汗,手不自覺地搓著衣角。
士兵看著李玄緊張的樣子,心中更加懷疑。他轉頭看向柳清瑤,“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柳清瑤連忙答道:“我…我叫李…李小妹,是…是他妹妹。”她說話時,聲音有些顫抖,低著頭,不敢看士兵的眼睛。
士兵又仔細打量了他們一番,見他們衣衫襤褸,神情緊張,不像是壞人,便揮了揮手,“進去吧。”
李玄和柳清瑤連忙道謝,然後快步走進了城門。
進入城內,街道兩旁店鋪林立,商販的叫賣聲,行人的談笑聲,車馬的喧鬨聲交織在一起,熱鬨非凡。李玄帶著柳清瑤,在人群中穿梭,尋找落腳的地方。
最終,李玄尋到一家名為“平安客棧”的客棧,開了兩間相鄰的房間,安頓好柳清瑤後,便獨自出門打探王道的消息。
他來到城中最熱鬨的酒樓,名為“醉仙樓”。酒樓裡人聲鼎沸,座無虛席。空氣中彌漫著酒菜的香味,混合著各種嘈雜的聲音,熱鬨非凡。李玄找了個角落裡的位置坐下,點了幾個小菜和一壺酒,一邊慢慢地吃著,一邊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他裝作閒聊的模樣,向店小二打聽城中權貴的消息。“小二哥,聽說咱們城裡有個王道老爺,權勢滔天,富可敵國,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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