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如刀，割在我臉上，生疼。
馬蹄踏破夜的寂靜，我卻感覺不到一絲顛簸，唯有心頭的焦慮如野草般瘋長。
程羽，你在哪裡？
“大人！您等等我們！”身後傳來馬將軍焦急的呼喊，我卻勒緊韁繩，頭也不回。
雞謀士的勸阻還在耳邊回響，可我已顧不了那麼多。
我必須找到他，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
敵營的火光在夜色中搖曳，如同擇人而噬的野獸，我放慢馬速，尋了一處隱蔽的樹林，將戰馬拴好。
濃重的夜色是我的掩護，我借著樹木的遮擋，悄無聲息地向敵營靠近。
暴雨突至，豆大的雨點砸在身上，冰冷刺骨。
我凍得瑟瑟發抖，渾身無力，可我不能停，程羽還在等我。
他也許正身陷囹圄，也許正命懸一線，我必須儘快找到他。
我摸索著前進，雨水模糊了我的視線，泥濘的道路讓我寸步難行。
我跌倒了，膝蓋磕在尖銳的石頭上，一陣鑽心的疼痛傳來。
我咬緊牙關，強忍著疼痛爬起來，繼續向前。
“什麼人！”一聲厲喝打破了夜的寧靜。我心中一驚，連忙閃身躲在一塊巨石後麵。
“出來！彆躲了！”一個粗獷的聲音再次響起，伴隨著雜亂的腳步聲。我屏住呼吸，一動也不敢動。
“大人，這裡好像沒有人。”另一個聲音說道。
“不可能！我明明看到有人影閃過。”
我緊緊貼著巨石，心臟狂跳不止。他們越來越近了，我幾乎能聽到他們的呼吸聲。
突然，一隻冰冷的手抓住了我的肩膀。我絕望地閉上眼睛，準備迎接命運的審判。
“噓……”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低沉而溫柔。
我猛地睜開眼睛，借著微弱的火光，看清了眼前的人。
那張熟悉的麵孔，棱角分明，眉宇間帶著一絲疲憊，卻依舊掩蓋不住他眼中的溫柔。
“程羽……”我顫抖著喊出他的名字，聲音哽咽。
他衝我微微一笑，笑容中帶著一絲苦澀：“你怎麼來了？”
“我……”我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解釋。
他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中充滿了無奈：“你太衝動了。”
“我擔心你……”我終於說出了心裡話。
他看著我，眼神複雜，良久，才緩緩開口：“跟我來。”
他拉起我的手，朝著一個方向走去。我跟著他，心中充滿了疑惑。他要去哪裡？他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