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幼微聞言,不覺暗自吃驚,道:“名琴焦尾,兩百年前北境第一琴師蔡邕的禦琴。相傳此琴是從‘鳳棲梧桐’這一奇觀中誕生的。當年蔡邕遊曆北境,恰好碰見一隻火鳳降臨梧桐樹上,那梧桐樹登時被燒得火紅。火鳳一見蔡邕,啼鳴一聲飛走,蔡邕見梧桐樹未被燒儘,慌忙從大火中抱出一節斷木,後來用了十年時間,將那節斷木製成名琴焦尾。”
“名琴焦尾,隻因琴尾當年被火鳳真德之火燒焦,因此得名。”慕辰說。
“蔡邕十年製琴,琴成在齊國稷下學宮一曲,引來百鳥朝鳳的奇觀。也因此,焦尾一曲封神,成為天下四琴之一。”餘幼微目光清亮,撫摸琴身,道:“世子,此琴名貴,你當真要贈予我?”
“本世子向來一言駟馬,自然當真。”慕辰點頭,端起茶杯,悠然品茶。
“那幼微就鬥膽收下啦。”餘幼微笑得彎起雙眸,對坐上眾人道:“今日各位遍觀商會,所有所需,儘取之。也算我對世子贈琴的回禮。”
“這樣一說,我這位朋友和我妹妹,今日同來,就是想去商會珍品閣看看。”慕辰哈哈一笑,對餘幼微說:“若是他們挑中什麼物件,幼微姑娘可不要心疼啊,哈哈!”
“幼微自然不會心疼。”餘幼微抿唇輕笑,看向白澤,詢問:“那不知這位公子,今天光臨商會,幼微有什麼能幫到的嗎?”
白澤沒說話,跟個木雕一樣,整個人都愣了。
餘幼微又問一遍,慕辰看出白澤心不在焉,仿佛被什麼東西震住,當下也覺得奇怪,推了他一下,問:“怎麼了?”
白澤這才回神,茶杯差點掉在桌上,慌忙掩飾失態,雙眼不自覺瞥了餘幼微一眼,道:“沒事,沒事。方才想些事情,不好意思。”
“那這位公子,今天來商會,有什麼幼微能幫到的地方嗎?”餘幼微輕眯雙眼,看著白澤的眼神帶著些不易察覺的晦暗。
“我麼?”白澤想了想,將懷裡的紙條放到茶案上,說:“有些靈藥,臨行前想是來商會問問。”
餘幼微示意一下,青衣侍女將紙條收起,溫聲道:“稍後將靈藥為公子備齊。”
“好,多謝。”白澤借喝茶平複心情。
他確實是在想事,自從得了山鬼印傳承,他的靈覺極其敏銳。那日清河之上,餘幼薇叩指矮桌散發出來殺氣,在最開始絕非是針對黑衣劍客,而是若有若無地環繞在在場所有人身上。
會是巧合嗎?
如果不是巧合,那眼前這年不過十七八的少女,未免藏得也太深,令人隻覺恐怖了。
這一日,白澤心神不寧。他以為自己已經忘了那日清河之上的朦朧殺機,可如今乍一看餘幼微,回想起那縷殺氣,竟嚇得他有些膽寒。
如果當時此女動了殺心,那麼當時清河之上,包括慕辰在內,沒有一個人能活著上岸。
可她終究沒動手,是猜錯了嗎?
白澤心裡疑惑。他心中有事,以至於茶樓之後,眾人同去珍品閣遍賞閣中珍奇,他都不知道究竟都看了些什麼。一直到最後他們離開商會,白澤甚至沒察覺其他四人都收到了餘幼微暗地裡的回禮——將四人在珍品閣中看中的物品悉數送了出去,唯獨他沒有。
“白澤,我看你這般心事重重,可是有什麼煩惱?”慕辰上馬,離開商會地界後問白澤。
“隻是想到《大河劍意》中的一劍長河,有些不能理解,有些出神罷了。”白澤打了個馬虎。
“當真是個武癡!”慕辰笑道。
“哼,還說白澤。”慕輕靈道,“兄長莫不是個情癡?不過才與幼微姑娘見過一麵,出手就送出了名琴焦尾,看你以後拿什麼東西作禮物!”
“這倒也是。”慕辰有些苦惱。
“看來世子多半是喜歡上了商會的少東家。”六公主打趣道。
“本世子不配嗎?”慕辰策馬揚鞭,意氣風發地問。
“呸!”慕輕靈拆台,取了個諧音,取笑自家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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