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睿片刻不耽擱,腳下生風般疾步而出,徑直朝著皇帝日常處理政務的勤政殿奔去。
果不其然,當他抵達時,皇帝正端坐在那寬敞明亮的宮殿內埋頭忙碌地辦公。
守在勤政殿外的太監遠遠瞧見蕭睿的身影,趕忙躬身行禮,臉上堆滿笑容:“睿王殿下,皇上此刻正在裡頭辦公呢!”
蕭睿微微頷首,神色肅然道:“煩勞公公通傳一聲,本王有要事求見父皇。”
那小太監不敢怠慢,連忙應道:“請王爺稍候,咱家這就進去通報。”說罷,便一溜煙地跑進了殿內。
沒過多久,隻見小太監一路小跑著出來,來到蕭睿麵前,恭恭敬敬地說道:“王爺,皇上有請。”言畢,還不忘伸手做了個請進的手勢。
待蕭睿踏入勤政殿後,小太監又規規矩矩地站回原位,繼續履行自己的職守。
走進殿內,隻見偌大的空間裡僅有皇帝與趙內侍二人。
皇帝正全神貫注地翻閱著堆積如山的奏折,時而眉頭緊蹙,時而奮筆疾書,在折子上留下一道道蒼勁有力的批注。
而趙內侍則立於一側,小心翼翼地幫忙整理著那些已經批閱完畢的奏折。
見到蕭睿進來,趙內侍當即放下手中的活計,快步上前,朝著蕭睿深深一揖,口中稱道:“奴才見過睿王。”
然而,蕭睿仿若未聞,目不斜視地走到距離皇帝不遠之處方才站定身形,隨後雙膝跪地,雙手抱拳舉過頭頂,俯身向著皇帝行了一個大禮,朗聲道:“兒臣見過父皇。”
其實很多時候,這種私下見皇帝,身為兒子按理說是不需要行如此大禮的。
然而,這條規矩僅僅適用於其他皇子罷了,對於蕭睿而言,卻是個例外。
想當初,蕭睿也曾像其他皇子那般行著尋常禮節去拜見皇帝。
怎料那一次碰巧趕上皇帝心情不佳正在發脾氣,皇帝一見蕭睿行禮不夠恭敬,便二話不說,怒斥其不敬長輩之罪,當即下令將他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可是,當時在場的皇子數量眾多,偏偏就隻有蕭睿一人遭受這般懲罰,其餘皇子則全都奉命前來觀刑。
當蕭睿被打得皮開肉綻、奄奄一息之時,他的耳畔除了板子不斷抽打在身體上所發出的沉悶聲響外,還充斥著那些刺耳的嘲笑聲。
眾人皆言皇帝此舉乃是遷怒於人,隻因蕭睿向來不得寵愛,不打其它人,偏就打他,他就算被打死也是活該。
而就在那時,蕭睿腦海中所想的竟是:還好此番受刑之人是自己,而非自己那年幼的弟弟。
自那次經曆以後,無論是在莊嚴肅穆的朝堂之上,還是在無人知曉的私下場合裡,蕭睿麵對皇帝時都會恭恭敬敬地行大禮。
聽到蕭睿的聲音傳來,皇帝原本正握在手中奮筆疾書的毛筆突然停頓了下來,筆尖在奏折上輕輕一頓,隨即留下了一滴鮮豔如血的朱紅色墨點。
“你說有要事需向朕稟報,為何不在朝堂之上明言?”皇帝微微抬起頭,目光犀利地看向跪在下方的蕭睿,語氣之中帶著一絲威嚴與質問之意。
蕭睿定了定神後回答道:“啟稟父皇,此事關乎重大,兒臣認為唯有單獨麵呈於您方能詳儘相告。”
蕭睿目光一轉,旋即朝著趙內侍所在的方向望去。
皇帝將這一幕儘收眼底,卻是不動聲色地道:“無妨,有事但說無妨。”
然而,隻有蕭睿自己心裡清楚,這所有的說辭不過是他精心編造出來的借口罷了。
自從踏入這宮殿伊始,他便暗中催動周身的靈力,讓其如潮水般向四麵八方湧去,細致入微地在皇帝=周身以及整個大殿之中探尋起來。
隻見蕭睿表麵上不慌不忙地與皇帝交談著,暗地裡卻全神貫注於靈力的感知反饋。
與此同時,他繼續開口對皇帝言道:“啟稟父皇,兒臣此番前去剿匪,竟意外有所斬獲,特地前來進獻予您。”
言罷,蕭睿手臂輕抬,緩緩從袖袍之中取出一件物事。
趙內侍見此情形,在獲得皇帝點頭示意之後,趕忙站起身來,快步走到蕭睿身前,畢恭畢敬地接過那件物品,而後又小心翼翼地轉身回到皇帝身旁。
皇帝定睛一看,隻見趙內侍呈上來的乃是一張顯得頗為陳舊、破爛不堪的羊皮。他微微皺起眉頭,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趙內侍立於皇帝身側,謹小慎微地伸出雙手,動作輕柔而緩慢地將那張破舊的羊皮徐徐展開。
待到完全展平之際,皇帝和趙內侍方才看清,羊皮之上繪製著一幅詳細的地形圖。
令人矚目的是,圖中有一處地方被特意用紅筆單獨圈出,並加以批注,所書之字赫然正是——長生殿!
當皇帝的目光觸及到“長生殿”這三個大字時,他整個人瞬間激動得難以自持。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臉上更是浮現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蕭睿則在一旁輕聲解釋道:“父皇,此物乃是兒臣在那龍嘯山的密室當中偶然發現的。或許由於年代久遠,保管不善,它並未被隱藏得十分嚴密。隻是兒臣見到這幅地圖的第一眼,便立刻聯想到,這極有可能便是傳說中已然失傳許久的長生殿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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