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澈並不介意,用力的握緊了她的雙手,想給她點溫暖。
“鳶鳶,賀瑾舟他命那麼硬,一定不會有事的。”他安慰程知鳶。
程知鳶睜開眼看向他,忽而笑了笑問,“你怎麼知道的?”
“你想啊,賀瑾舟從小被養在賀老夫人身邊不被唐婉寧待見,後來賀書硯出事走了,賀瑾舟接手賀氏,大家都不看好他。”
裴言澈說著,揚揚眉,“可他硬是沒讓人看扁過一次,一路帶領岌岌可危的賀氏走向從未有過的巔峰,把所有不服他的人都踩在了腳下,讓大家都對他心服口服。”
程知鳶聽著,又輕輕笑了一下,卻什麼也沒有說。
她當然也想賀瑾舟不要有事。
不然,安安和寧寧就真的沒有爸爸了。
他活著,至少,哪天安安和寧寧問起他們的爸爸是誰的時候,他們還可以有爸爸。
“怎麼,你不相信我嗎?”裴言澈又說。
程知鳶點頭,“當然相信。”
……
一品瀾庭。
徐青野做好了五菜一湯,卻還不見程知鳶回來。
正想給她打電話,門口傳來動靜。
知道是程知鳶回來了,他擦了手趕緊迎過去。
當穿過屏風來到玄關,一眼看到滿臉疲憊萎靡,渾身是血的程知鳶時,徐青野狠狠一怔。
程知鳶正在換鞋,聽到腳步聲,抬眸看了過去。
“知鳶……”
徐青野反應過來,疾步朝她走過去,雙手迫切地握住她的肩膀,上下不停的打量她,“出什麼事了?”
程知鳶望著他,努力扯唇,衝他安撫一笑,“彆擔心,我沒事,血都是賀瑾舟的。”
徐青野聞言,整個人再次一怔,眉頭控製不住擰起,“賀瑾舟他……”
“有人想要殺了我,賀瑾舟及時出現,替我擋了一槍。”
程知鳶繼續努力笑著,又說,“他現在人在醫院,正在搶救。”
徐青野又怔了怔,問,“他怎麼知道有人要殺你,那麼及時出現。”
“對啊,這個問題,我也一直很好奇。”裴言澈說。
程知鳶現在根本不想去思考這個問題。
她隻覺得累極了。
人累,心也累。
“我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她說。
“好。”徐青野點頭,牽著她進去。
蘭姨去給她放好了洗澡水,並且給她加了一些放鬆的精油。
程知鳶脫下一身帶血的衣服,滑進浴缸裡。
看著大半缸的水竟然一點點被染成了紅色,她眼眶忽然就酸澀的要命。
眼淚絲毫不受控製的滑下來。
她拿過沐浴球,一點點去搓掉手上和身上凝固的血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