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鳶眼眶一下又紅了。
她大步來到病床邊坐下,小手去捧起安安的小臉,用力親吻他的額頭,忍著淚問,“安寶,疼嗎?”
“疼。”
安安點頭,那隻沒有打針的小手去扶上程知鳶的臉,又說,“可我是男子漢,不哭,媽媽你也不哭。”
程知鳶看著這麼小卻這麼懂事的兒子,隻覺得愧疚的要命。
她努力忍著淚,笑著搖頭道,“誰說男子漢不可以哭鼻子的,男子漢疼的時候,也是可以哭鼻子的。”
“鳶鳶,安寶比我們想象的可要堅強多了,從醒來到現在,一下都沒有哭過。”葉秋在一旁笑著道。
“葉阿姨,……”程知鳶望向葉秋,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葉秋過去抱住她,輕撫著她的後背安慰道,“好孩子,彆難過,一切都會過去的。”
“媽媽,你不要難過,我會乖乖的聽話,不惹媽媽生氣。”寧寧也撲過去,抱住程知鳶說。
“媽媽,我不疼了,我也會很快好起來,跟寧寧一起玩。”安安也虛弱地說。
程知鳶一手去抱住女兒,一手去輕撫安安蒼白的小臉,努力笑著重重點頭,“嗯,安寶和寧寶真棒,有你們,媽媽不難過。”
安安的情況穩定下來,程知鳶去洗漱換了身衣服,跟大家一起吃飯。
安安還不能正常吃東西,暫時隻能喝牛奶,吃流食。
吃飽後,安安很快就又睡了過去。
安安情況穩定,葉秋和梅亦衡沒必要一直守在病房,於是先回家。
程知鳶送他們下樓,看著他們上車離開後,卻並沒有直接回安安的病房。
而是帶著林聽,在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的情況下,他們直接去了醫院的停屍房。
賀瑾舟不是說,徐青野的屍體就在停屍房裡嗎?
可她到了停屍房,負責的工作人員卻告訴他,昨天沒有一個叫徐青野的死者。
程知鳶閉眼,激動的淚水忽然就又濕了眼眶。
她就知道,賀瑾舟和梅敬之是騙她的。
可是在她準備離開的時候,工作人員卻又追上來跟她說抱歉。
說是他們搞錯了,說徐青野的遺體,已經被送去殯儀館火化。
程知鳶一時愣住。
“什麼時候被送去殯儀館的?”林聽問。
“兩個小時前。”工作人員回答。
兩個小時前,差不多正是程知鳶昏迷醒來後沒多久的時間。
“誰讓你們送走的?”程知鳶問。
“是一位叫賀瑾舟的先生。”工作人員回答。
程知鳶眸色狠狠一沉,立刻又和林聽趕去殯儀館。
雖然她不相信,徐青野真的已經死了。
但不管怎麼樣,她得親自去證實。
馬不停蹄趕到殯儀館,工作人員卻又告訴她。
她晚了一步,徐青野的遺體,已經火化了。
程知鳶聞言,笑了。
這麼劣質的謊言,憑什麼賀瑾舟覺得,可以騙過她?
她是徐青野名正言順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