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暖,衣服。”
許灼喝了聲,催醒四妹。
母親和各位嬸子在上班,其餘姐姐都早出生,嫁了人。
許小暖是家裡唯一的姑娘了。
帶她來,也是因為這個性彆方便。
來時帶了套衣服備著。
許若穀沒吃早飯偷跑出來,就在岸邊蓄力自殺,遊了兩趟又一路發力這麼久,身體早有些吃不消,眼下這一皮帶抽下去,頓時人都恍惚。
許灼給她裹好衣服,看著不知所措的眾人道:“走,回去說。”
眾人點頭,剛準備走,許若穀一個踉蹌差些跌倒。
差點栽下去時,她緊緊抓著許灼。
許灼剛看她有些不對,早有些準備,一把將她摟住。
眼下這情形,明顯有些不對。
可其餘人彆說幫,根本不敢去碰這姑娘。
張啟民掃了眼道:“阿桃,把她抱起來,行嗎?”
“我試試……還行。”
“不重吧?”
“怎麼可能,就算一頭這樣的豬也不算輕啊。”
許灼剛說完,橫抱著的許若穀一拳拍在他胸口。
聲音有些大,但也隻是空響,仿佛內心大聲抗議。
“去全為民家吧。”張啟民道。
全為民是村委書記,也是這雙橋巷靠近田頭第一家。
更是許若穀插隊所住的家裡。
現在人開始多了,這麼多人走過村,太惹眼。
村委主任張誌強快一步去打哨。
等眾人到時,大肚腩大胡子的老光頭全為民,也在門口等一會兒了。
“累死了……”
一口氣走三四裡,也就是兩公裡左右,許灼胳膊都快斷了。
隻是懷中的許若穀卻好似睡著了一樣。
眼下是八零年初,工分製度已經廢除,江南這裡執行得比較快,但是配給製度要到九三年才會廢除,眼下買東西還要各種票。
許多事不需要忙,知青返城也開始了。
這段時間,全為民一直在忙這個,沒想到出了這幺蛾子事。
他也頭大。
“怎麼回事。”
坐下來給每個人倒了水,全為民老臉陰沉得仿佛褶子裡都能擠出水。
許灼放下恢複了的許若穀,望著所有看向他的眼睛,猶豫了下。
“讓許阿姨先去換個衣服吧。”他道。
眾人點頭,許若穀的衣服明顯潮著,還在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