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沒了翅膀,可以吃喝拉撒,一樣能活著,可那就不是翱翔天空,俯瞰大地,享受自由的鳥了,是走地雞,這就是區彆,對不對?”
“對。”
“走地雞和鳥的現實區彆在哪?”
“顯示區彆……鳥能飛,無拘束,但也得經曆風雨,雞就是看著眼前的食物,吃著活著,關在籠子裡,但安全。鳥最後,隨便死在那裡。雞……最終要被吃掉,生蛋打鳴,服務人類。”
“你做鳥,還是做雞?”
“雞是資本主義被剝削的下場,我寧願做鳥,享受自由,看雞沒看過的風光,去做雞沒做過的事……”
“對,除了食色性也,追求自由也是根性。”
“嗯。”
“可是你沒發現,雞跟前一日三餐,這很踏實,鳥看似自由,卻很輕浮,那麼你是覺得雞好,好事鳥好?”
“這……”
“每個人都是家雞,家雞也有翅膀,家雞也能飛,為什麼不能飛,何時才能飛?因為它們從小被人馴化,祖祖輩輩被剝削馴化,心中沒了翅膀,身上縱然有翅膀,也隻是剝削者眼中的一道菜。振翅受阻會掙紮,這是翅膀的天性。雞不會,因為雞的翅膀早已沒了翅膀的天性和靈魂。當雞抬頭,突然看向空中飛鳥,又低頭看著眼前的飼料,也許會覺醒。生活除了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儘管眼前是寒冬臘月,可走過春暖花開,征途是星辰大海。做人嘛,要是沒有夢想,那和鹹魚有什麼區彆?被按下的翅膀不是翅膀。對麼?”
聊天開始時,萬芸眼中迷茫與清晰不斷交錯。
隨後,隨著述說深入,隻剩迷茫。
聊到這裡,她的眼睛越來越明亮,仿佛看到了新天地。
直至此刻,陽光下,她的眸子裡隻有許灼了。
“對。”
“那麼,你再回頭看看這句話——請伸開你羽翼的翅膀。”
萬芸這一看,頃刻間恍然大悟。
“不愧是學長,好厲害~”
她激動地跳了跳。
這一跳,那鼓鼓囊囊的晃蕩著,真叫一個撞眼。
就在此時,一個聲線很溫柔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呀,想不到許灼同誌這麼有水平,這份才能,都能去著書了。”
萬芸和許灼互視一眼,都愣了愣,不約而同看去。
就看到一個戴著紅星軍帽的雙麻花辮姑娘,不知何時到了身後。
她穿著簡單的工衣工褲,瓜子臉,精致五官,眼睛大大的。
乍看,還以為是個才滿十六歲的少女,甚至不滿十六。
許灼心臟漏跳一拍,隻覺後背要開始發毛了。
他尷尬著走上前,笑問道:“請問同誌您是哪位?來找人嗎?”
話音落,身後傳來個清冷聲音:“剛給人家送過情書就不認識了?”
側頭看著萬芸那看著自己的詫異眼神,許灼想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