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很輕。
甚至帶著陳枝從沒有聽過的哀求。
女孩抿抿唇,吸了口氣:“醫生說喝了酒之後不能立刻吃藥,你先吃飯——”
“我沒有喝醉!”
阮陳明英神色起伏一瞬,手腕用勁將她拽到跟前。
即便他受傷,也是成年男性,能輕鬆鉗製住她。
“枝枝,我說的每一個字都很清醒,也憋了很久。”
男人凝視她的眼,能清楚看到女孩睫毛顫抖,錯開他視線的慌亂。
“我從八歲來到陳家,臣叔將我的姓氏和陳姓結合,這是我自願的。臣叔是我的再生父母,無論多麼暴亂的爭鬥,無論多麼不合法的產業,隻要臣叔需要我都願意為陳家衝鋒陷陣。”
“在八年前,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但是不是……我所有的拚命都是為了你,大小姐我希望你能看到我。”
小姑娘被震驚地說不出話,定定看著他。
“我以為我可以慢慢來,往上爬或者讓臣叔重用我,甚至耗多久我也都願意。隻要讓你對我的情感轉變。可芒斯特出現了。”男人聲音不大,語速卻很快,迫切感溢出。
“……你對他,不一般是不是?”
見陳枝不說話,他追問:“他喜歡你,那你呢?”
小姑娘咽了下嗓子:“我……也喜歡他。”
不想再遮遮掩掩了,她不喜歡說違心的話。
芒斯特也讓她的情感無法抑製。
“嗬嗬,我就知道。”阮陳明英緩慢閉上眼,嘴角譏諷地扯出弧度,“臣叔知道?”
女孩搖搖頭:“阿爸會同意的。”
“當然。”他突然語氣變得很奇怪,冷到結冰:“用你去加深對他的綁定,讓他為陳家賣命,臣叔當然樂意。”
“是。阿爸的同意是有代價。”陳枝垂眸看著他,對峙一般目光咄咄:“但我會去求阿爸,我會保護芒斯特。如果阿爸不同意,未來非要他去參與危險爭鬥,那我也會陪著芒斯特。”
鼻尖倏然一酸,眼眶酸脹:“他對我而言,非常重要。”
夜空中的星星一如既往的明亮,灼得人眼睛都有點發熱。
“他認識你才多久?你知道他在泰蘭,不,不對,是整個東南亞的名聲有多惡名昭著嗎?”
阮陳明英一字一句沉聲,臉上是宣誓般的熱烈與嚴肅:“我愛了你十年。”
“人能有幾個十年,陳枝,你比我命都重要。”
他打落牙齒和血吞,都是為了往上爬,能匹配得上她。
陳枝再一次怔然,柔光杏眸完全失神,“對不起。”她不認為愛情跟遇到的先後順序有關。
他眼眸驟緊,唇瓣動動沒有發出聲音。
一敗塗地。